“光昭城?”葉信愣了愣,光昭城是一座小城,位於北線附近,當大衛國和大召國陷入全麵戰爭時,光昭城會成為小型的補給基地,現在大衛國和大召國早已息兵了,光昭城又能有什麼事?
“太尉大人是誰想見就能見的?”鬼十三說道。
“鬼先生,我也盡力嚇唬他們了,可他們的態度都很堅決,隻是說馬車裏有大人的一位親戚,但又不讓我們去看馬車。”符傷苦笑道。
“親戚?走,我們去看看。”葉信說道。
自從進入凝氣境,他的戰力出現了飛躍性的攀升,並不擔心有人對他施展暗襲、行刺等下三流的手段。
片刻,葉信、鬼十三還有符傷先後走出了葉府的大門,正看到一輛馬車停在台階下,周圍有幾十個士兵和巡捕團團護著,他們保持著高度警惕,就算是對葉府的武士,好似也不放心。
“誰要見我?”葉信說道。
葉信之前是軍前統帥,後來又做了近一年的太尉,而且還是修士,氣勢自然非同凡響,那些士兵和巡捕的視線全都落在了葉信身上,接著他們向兩側讓開,從後麵走出一個穿戴著長袍的中年人,那中年人認真的盯著葉信看了片刻,急忙躬身施禮:“光昭城總捕杜修見過太尉大人。”
“免禮。”葉信說道:“你認得我?”
“小人曾經兩次往九鼎城押送要犯,曾遠遠的見過大人一次。”那中年人說道。
“找我有什麼事?”葉信又問道。
那中年人有些猶疑,向周圍看了看。
“這裏都是自家人,但說無妨。”葉信說道。
“小人十餘天前追捕一個逃犯,在一片密林中無意間發現了一個重傷垂死的人,小人以為是逃犯傷了他,便過去詢問究竟……”那中年人抬頭小心的看了葉信一眼:“那人在昏迷中被我喚醒,發瘋一眼大喊大叫,說……”
“說什麼?”葉信追問道。
“應該是軍情,不應該在這裏說的,但大人堅持,小人也沒辦法了。”那中年人苦笑道:“他說,海族來了。”
葉信愣住了,海族的事情是秘密,尋常百姓不要說見過海族,連海族是什麼都不知道,眼前這個叫杜修的總捕,也是一臉茫然,而那個重傷的人居然知道海族,恐怕大有來曆。
“他還說什麼了?”葉信問道。
“小人給他喂了些水,也給他上了藥,他清醒一些後,告訴小人,他是九鼎城太尉葉信的舅舅,讓小人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把他護送到九鼎城去,然後小人……”
葉信大驚失色,還沒等那中年人說完,一個箭步便掠到馬車前,用粗暴的動作拽開了車廂的門,車廂內的地板上躺著一個人,正是譚心放,旁邊有兩個老者,看著葉信,身體在簌簌發抖。
“小人已經盡力了……”那中年人苦著臉說道:“我特意雇請了光昭城最好的醫生,陪著我們一起南下,可……可能是一路太過顛簸,或者是傷勢太重,我們度過長虹河的時候,這位……”
葉信跳進車廂,俯下身,把指尖伸到譚心放的鼻尖前,他本是想探探譚心放的呼吸,但指尖觸摸到的地方已是一片冰涼,他慢慢收回手,回身喝道:“符傷,去把真真叫出來!”
符傷知道事情緊急,衝入府門內,跳上無界天狼,全速向裏麵衝去,片刻,符傷又帶著真真衝出了府門。
真真知道情況有些不妙,來不及說話,搶到譚心放身邊,隻是,剛剛看了譚心放一眼,她的身形便僵住了,回身看向葉信:“已經死了,至少死三天了……你沒看到屍斑麼……”
其實葉信也看到了屍斑,他是抱著萬一的念頭,讓真真出來看一看。
真真先後煉製出不少顆證道丹了,葉信做為星堂的主星,他分配資源當然要以星堂的未來為重,所以,把譚心放排在了沈忘機、王芳等人之後,隻要真真再煉製出一批證道丹,就有譚心放的份,可惜,譚心放已永遠無法成為修士了。
葉信麵沉似水,嚴格的說,他與譚心放並沒有什麼感情,畢竟隻見過一次,把譚心放安置在老營,也是因為不想被這個突然間冒出來的舅舅影響自己的大局。
但不管怎麼樣,譚心放也是這具身體的親舅舅,而且相貌清秀,和譚心慧有幾分相似,葉信也受到了一定的衝擊。
而且,譚心放的死意味著什麼?老營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