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信推開門,走了出去,正看到小院的院門前,有三個年輕人正交談著,見葉信走出來,他們以為是自己的聲音吵到了葉信,向葉信露出懷著歉意的笑容,隨後向前走去。
“幾位,請等一下。”葉信說道,他最能識人,尤其善於關注各種細節,從普遍意義上說,因為修士掌握著力量,所以態度大都是比較強硬的,能對陌生人表達歉意,至少證明他們有些修養,心性偏於良善。
“有事麼?”其中一個年輕人回頭問道。
“我也是來參加驅魔大會的。”葉信開門見山的說道:“剛才閑聽了幾句,發現幾位與我也算是同道了,相逢即是緣,所以才冒然出來與幾位打聲招呼,希望沒有打擾到你們。”
那三個年輕人相互對視了一眼,剛才率先說話的年輕人笑道:“在下周子揚,來自天罡宗,這位是趙宏駿,這位是吳濤,都是散修,不知道閣下貴姓高名?”
“我叫葉信,是星堂的修士。”葉信笑道。
一聽名字,葉信就知道這三個年輕人的進境了,都是初萌境的修士,最多不過凝氣境初階,普天之下的修士,在步入凝氣境之後,都會給自己另外起一個名字,在星門叫星號,在其他宗門,或者叫道號,或者叫法號,都具備同一種涵義,宣告自己從即刻起,走入了超凡脫俗之境。
原來的名字自然是父母起的,代表著俗,法號或者道號是自己取的,代表著脫俗,也代表著可以完全掌控自己的命運。
譬如說蒼妒兵、程祭鄰、曲雲鹿等等,前麵是姓,後麵就是星號,原來的名字很容易理解,意味著父母的願望、理想等等,而星號就給人一種雲裏霧裏的感覺了,總要熟悉那個人的閱曆,才能逐漸明白星號的涵義,就像程祭鄰,因為在一開始,是他的一位鄰居引領他走上了修行路,但在程祭鄰參與的第一次衝突中,那位鄰居就死於非命了,不過,畢竟給程祭鄰帶來了一種完全不同的命運,也所以,在程祭鄰步入凝氣境之後,便給自己起了這樣一個星號。
在每一年的六月三日,也就是程祭鄰的那位鄰居死難的日子,如果沒有特別重要的大事,程祭鄰一定會閉關的,不是靜坐修煉,而是用一整天的時間去哀思。
通常情況下,修士在步入凝氣境之後,就會迫不及待的給自己取道號和法號,但也有例外,一些人想矜持一點,不想那麼急,一些人覺得自己的曆練和沉澱還不夠,道號要跟誰自己一生,他們不想隨便起一個,這樣有可能拖到凝氣境中階,甚至是高階。
不過,證道境的修士是一定要有道號和法號了,否則容易遭人恥笑。
“怪不得!”周子揚歎道:“閣下神清氣爽、眼有神光,儀表不凡,原來是星門的高足,幸會幸會。”
“信哥剛才那句話說得好,相逢即是緣!”趙宏駿說道:“我們那邊已備有酒菜,信哥可願屈駕到我們那邊坐一坐?大家也好暢聊一番!”
“也好。”葉信點頭道。
周子揚等人下榻的地方就在他隔壁,幾個人一邊喝酒一邊閑聊,大部分時間都在說風花雪月的事,一旦有人提到魔族,葉信都會把話題岔開,如何對付魔族,葉信已有了自己的想法,與這幾個人商議,純粹是浪費生命,還不如打探一些別的事情。
一直喝到下半夜,又商議明天清晨大家一起去陌塵山,隨後葉信回到了自己的小院,他剛剛走進來,身形突然一頓,眉頭也跟著皺起,緊接著,牆角傳來一個陰測測的聲音:“你可真有閑心……”
“什麼時候到的?”葉信鬆了一口氣。
“早到了,還以為你遇到了什麼高人,聽了好半天,才知道都是一群傻缺罷了。”鬼十三的身影從牆角的陰暗中走了出來。
“你這聽牆根的習慣我看是改不掉了。”葉信歎道。
“隨便聽聽罷了,有什麼關係?和你比不了,你的習慣是真要命啊!”鬼十三說道:“聽說你又惹出了大禍事?”
“是那家夥自己找死。”葉信淡淡說道:“就算重來一次,我還是會宰了他。”
“好,夠霸氣!”鬼十三豎起了大拇指:“我一直相信,不管是無邊煉獄,還是世外桃源,隻要你去了,肯定會把那裏攪得麵目全非,現在啊,本土也不會例外,沒有葉信的本土,是一回事,有了葉信的本土,絕對是另外一回事。嗯……那個該殺的是怎麼說來著?我來,我看到,我征服?”
“什麼該殺的?是凱撒!你這蠢貨我都糾正你多少次了?怎麼總是記不住?”葉信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