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底解決了展開韜,北山列夢接任右護法亦成了板上釘釘的事情,葉信終於能鬆一口氣了,這一夜他睡得很安穩,第二天到了日上三竿才起床,洗漱了一番,又讓清瞳為他修整了一下已經成型的小胡子,隨後令方守逸把左護法府的重要賬簿都拿過來。
雖然他很擅長處理這些雜務,但太清宗是個名副其實的大宗門,與以前不一樣,他需要一些時間熟悉,然後才會進入狀態。
到了正午,葉信想去後院稍微歇息一會,突然看到臉色緊張的方守逸從外走了進來,他身後還跟著一個老者。
“護法……”方守逸叫道,隻是他剛剛說出兩個字,後方那老者已拍了拍方守逸的肩膀,走到了他的前麵。
“老朽一枝道,特來拜見葉護法。”那老者含笑說道。
“原來是一枝道前輩!”葉信很驚愕,隨後他急忙站起身,繞過案台,向那老者施了一禮:“太清宗葉信,見過前輩!”
“使不得使不得……”那老者身形一晃,出現在葉信側麵。
葉信心中更加驚愕,他感覺那老者在這瞬間顯得稍有些慌亂,似乎不敢受他一拜,但從常理上說,這老者是雲台點將閣的核心大修,實力超過太清七子,也意味著在修行界中的地位在太清七子之上,不管從哪個角度分析,受他一拜都應該是很從容的。
“葉護法,莫要和老朽客氣。”那一枝道人笑著說道:“說實話,老朽上門是有事相求的,葉護法這般就讓老朽沒辦法開口了。”
“前輩說哪裏話。”葉信笑道:“前輩來訪我宗,是葉信應該先去拜望才對,還勞煩前輩上門,是葉信失禮了,隻不過葉信現在有傷在身,不宜出門,還望前輩見諒。”
說完,葉信向一邊讓了讓:“前輩請……”
接著,葉信和那一枝道人分頭落座,葉信先是讓方守逸倒上茶水,隨後說道:“前輩有事情,隨便讓個人過來吩咐一句就好,葉信肯定會為前輩處理妥當的。”
“這件事恐怕會讓葉護法很為難。”那一枝道人說道:“哪有假其他人之口的道理。”說完,一枝道人的眼角瞥向方守逸和清瞳。
“你們兩個先出去吧,守在外麵,不要讓別人來打擾我。”葉信說道。
以這一枝道人公認的實力,如果心中真的對他葉信抱著歹意,整個護法府的修士都聚集到中堂也是無濟於事的,就算玄知太上在,也未必能救得了他,所以葉信幹脆表現得大方一些。
方守逸和清瞳點頭應是,接著向外走去。
“聽說葉護法遭受歹人刺殺?”那一枝道人說道:“連正脈都受創了?現在怎麼樣?”
“還好。”葉信說道:“玄山太上的丹藥確有活死人、生白骨的功力,再休養半個月,我就可以出外走動了。”
“所謂吉人自有天相,沒事就好。”那一枝道人說道,隨後他頓了頓:“葉護法,我就開門見山了,聽說你這左護法府裏抓到了一個叫蔣善陽的修士?”
“蔣善陽?”葉信愣住了:“確實有這麼一個人。”
蔣善陽就是他用詐術揪出來的最後一個奸細,他本能的感覺到那個奸細不一般,所以讓周星野一直給他留著,等過幾天身體好了,準備親自審問。
“不瞞護法。”那一枝道人說道:“蔣善陽是老朽的一個子侄輩,天性憨厚淳樸,絕對不是為非作歹的小人,此次應該是有誤會了……所以麼……老朽有一個不情之請。”
“前輩的意思是……”葉信緩緩問道。
“葉護法能不能網開一麵,把蔣善陽放出來?”那一枝道人說道。
葉信眉頭微皺,大腦飛速運轉起來,一枝道人居然想讓他釋放蔣善陽?證明蔣善陽應該是雲台點將閣的人!這幾年來雲台點將閣與太清宗都相互幫過對方的大忙,已隱隱形成同盟之勢,如此派蔣善陽潛入太清宗,應該是為了監視,不是為了搞破壞。既然成了同盟,那麼在有所行動的時候,預算中肯定要把太清宗的實力放在自己這一方,萬一太清宗受到其他誘惑,擺了雲台點將閣一道,結果會非常麻煩,派人進來監視,這倒是可以理解的。
葉信繼續向下推理,如果直接向太清七子解釋,然後要人,有可能生出嫌隙,破壞兩宗之間的信任,找下麵的經辦人商量,是一個折中的選擇。
不過,那一枝道人憑什麼認為他葉信能辦成這件事?又憑什麼認為他葉信不會向幾位太清稟報?
換成尋常人,最多也就能想到這些了,而葉信想得更深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