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尊駕有仇?!”那人影喝道,雖然他額頭正中的凸起確實是弱點,承受不住重擊,但葉信為了追求極致的速度,並沒有凝聚太多的力量,無法真正傷到他。
“仇倒是沒有。”葉信左右掃視著林地:“不過好不容易碰上一個對手,有些舍不得你走,而且我還需要你配合,科學是要保持嚴謹精神乃至經得起反複實驗的,你別鬧,再讓我砍幾刀。”
“砍你娘!!”那人影陡然發出怒吼聲,接著身形爆起,象一支利箭般射向了葉信。
其實他的憤怒並不是針對葉信的,而是針對自己,因為他心中莫名滋生出了恐懼,勝負未分,他實在不知道自己在怕什麼。
這一切都源於葉信的強大信念,從一開始他就把對方當成了自己的口糧,哪怕是在被壓製的時候,他依然很淡定,猶如獅虎在戲弄一隻刺蝟,被刺幾下無所謂,我可以吃掉你的信念是無可動搖的,而這種源於食物鏈頂端的俯視,終於影響到了對方的心誌。
葉信身形一晃,手中的殺神刀便迎向了對方的短劍,轟……炸開的衝擊波在這片毫無防禦能力的山林間瘋狂肆虐著,瞬間便蕩平了方圓數百米的樹木灌叢。
接著,葉信比對方先一步從劇烈震蕩中恢複過來,刀光也先一步卷向了那人影,他的學習能力是非常驚人的,在巫家莊拚鬥時便領悟到當初能輕鬆擊敗巫天壽,不是因為自己有多強,而是巫天壽太弱,此刻他已逐漸習慣適應了這種高速戰,剛才說的也是真話,他確實舍不得結束戰鬥。
那人影怒發欲狂,劍影一波快過一波,隻是葉信已經可以應付自如了,他的刀勢忽快忽慢,忽而輕靈如風忽而凝重如山,保持著絕對的優勢。
他們的聖體都變得格外耀眼,兩團金色的光芒就在森林中滾動著,所過之處一片狼藉,震耳的轟鳴聲就像緊湊的鼓點般,蕩向四麵八方。
轉眼過去了數百息的時間,兩個人一直打到叢林深處,葉信始終保持著氣定神閑,而那人影的聖體已經開始變得暗淡了,從一開始與葉信全力衝撞了幾次,又先後打了兩場,他的元力終於開始步入了衰竭。
肉身成聖的修士,雖然擁有極為堅韌的聖體,還有達到極限的速度、強大無匹的力量,但他們也大都具備一種天生的短板,沒有殺手鐧,打得過就是打得過了,打不過便沒有翻盤的機會,葉信的聖裁、寂滅刀總能在生死關頭逆轉危局,而那人影已經被完全壓製住了,卻隻是在徒勞的咆哮,讓一直等待的葉信有些失望。
又過了幾十息時間,見那人影的劍勁愈發的疲弱,葉信失去了耐心,他的刀勢陡然變強,刀光落處,那人影象顆乒乓球一般被轟了出去,身形撞入到山壁中,雖然他又立即從山壁中掙了出來,但臉色發白,氣喘籲籲,明顯支撐不住了。
葉信的身形向前掠去,刀光毫不留情的斬落,那人影勉力提起短劍,試圖封擋葉信的劍光,隻是葉信依然保持著最開始的戰鬥力,而他卻到了強弩之末,再次被葉信轟飛。
那人影飛出數百米開完,砸落在山坡上,剛剛躍起身,葉信的刀光又已經斬下。
一次次被轟飛,一次次跳起來,反複十幾次,那人影的元力損耗更為嚴重,他連站都站不穩了,搖搖晃晃的,隻是眼神還是那麼凶狠,死死的盯著葉信。
想把一位聖元境大能消耗到這種山窮水盡的程度,並不容易,整個河圖洲大概隻有葉信才能做到,換成千代無雙,拚鬥這麼久元力也會同樣消耗得差不多了。
葉信飄落在十餘米開外,這一次他沒有出刀,仰起頭恍若神遊天外,其實是在用神念搜索周圍,他最提防的就是計星爵,別人未必能看出他是在汲取元神,但肯定瞞不過計星爵的眼睛,在星殿他不敢當場斬殺巫天壽,也就是這個原因。
“你不是合陽氏的人吧?”葉信悠悠說道。
“我來自安流氏。”那人影咬牙切齒的回道。
“安流氏啊……聽說過。”葉信說道:“你們安流氏聖元境大能多不多?”
“我在安流氏什麼都不算,比我厲害得數不勝數!”那人影的口吻突然放緩了,因為他發現了生機。
“如果我殺了你,他們會來給你報仇麼?”葉信又問道。
“那是自然!”那人影沉聲說道:“今天的事,我可以當什麼都沒發生過,你如果害了我,整個河圖洲都會因你而毀於一旦!你最好想想清楚!”
“你確定他們會來?”葉信重複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