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法陣,進入了一片山地,法陣外早已準備了十幾匹馬兒,那景公子率先跳上一匹馬,向著前方馳去。
葉信也上了馬,隨後對一邊的小胡子說道:“小胡子,我們為什麼不動用身法趕路?”
“葉兄有所不知,吉祥天、無恨天、淨垢天皆在佛眼普照之下。”小胡子說道:“如果我們要光明正大的登門拜訪,怎麼走都無所謂,如果想做些事情,就要低調些,免得引起佛院的注意,從高處走、而且走得太快,就要被佛院盯上了。”
“也就是說佛眼也有自己的極限?”葉信笑道。
“那是自然。”小胡子說道:“明界有三路,怎麼可能做到明察秋毫?”
奔馳了差不多有一個小時,前方出現了一片巨大的建築群,建築群坐落在坡度很緩的山脈中,一片片樓宇從低到高,排列得井然有序。
中間那片足有幾十米的一座座大殿應該就是佛院所在了,不過距離有幾十裏之遠,葉信用眼睛看不清,便嚐試著釋放出了神念,試圖從高空俯視。
隻是葉信的神念剛剛接近城邊,便發現附近一根根林立的巨柱綻放出萬丈光華,明顯是在針對他的神念,葉信知道不妥,立即把神念散去。
“葉兄,可不要亂來!”小胡子急忙叫道:“隨意運轉神念在天路中可是禁忌!”
最前方的景公子回頭看了葉信一眼,雖然景公子的眼神很平靜,沒有情緒波動,但葉信分明感應到,景公子好像沒有當初那麼忌憚他了,那雙眼睛恍若在說:原來你隻是個愣頭青啊,連這點規矩都不懂?
時間不大,四人走進了青絲城,當越過林立的巨柱群之後,青絲城的景象讓葉信大吃一驚。
青絲城的街道寬敞而又筆直,人煙繁盛,走在街上的人摩肩擦踵,而無數絲絲縷縷的靈蘊從每一個人的身體裏、從每一座樓宇院落中剝離出來,飄飄揚揚飛向高空,形成了一座巨大的傘蓋,最後落向了佛院。
這種場麵讓葉信想起了鍾馗的話,諸神皆貪生。
鍾馗說的貪生和怕死不是一個意思,因為諸神的力量太過強大,而讓如此強大的力量維持運轉,損耗是無法想象的,天域諸神僅僅靠著汲取天地元氣,已經沒辦法支撐下去了,所以才會出現神域。
在神域中走動的生命,都會獲得諸神的庇護,但世間凡事有獲得必有付出,他們在獲得保護的同時,也要被不停的抽離生命氣息。
當時葉信的理解是,每一個人都是一個微小的電池,要產出電能,一個兩個電池或者一組兩組電池不算什麼,當數以億萬計的電池產出的能量彙集到一起之後,必定讓諸神變得更加強大。
鍾馗是從另一個世界走出來的神邸,他把那種能量叫做生氣,與死氣相對立,然後才有了他的那句話,諸神皆貪生;而葉信第一次看到那種能量之後,把那種能量叫做靈蘊,名字不一樣,但都是一回事。
此刻的葉信還不知道,能看見生命的靈蘊,並不是他獨有的能力,所有封神立邸的至高存在,都可以感應到那種最根本的能量,不過,這屬於諸神之間的秘密,也是神域存在的核心意義。
小胡子和景公子都注意到了葉信變得呆若木雞,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小胡子笑著搖了搖頭,而那景公子轉過身之後,眼中閃爍一縷輕蔑,他發現自己可能是因為承受著沉重的壓力,顯得過於緊張了,雖然那葉信的法門可能很強大,但眼界見識差得太遠。
千代無雙勒住韁繩,停在了葉信身邊,見小胡子和景公子已經走出了百餘米,而葉信還沒有動,她低聲說道:“出什麼事了?”
“不應該的……這是天域的氣象……”葉信喃喃的說道:“明佛怎麼可能有這種手段?”
“你去過天域?”千代無雙一愣。
“回頭再說。”葉信終於醒過神來,這些年他一直在揣摩和分析明佛,可現在看,他還是低估了明佛的能力。
小胡子沒來過青絲城,而景公子對青絲城好像很熟悉,他先是帶著幾人去了一座酒樓,坐了一會,又帶著幾人走出酒樓,向著青絲城的西南方走去。
小胡子應該是過於信賴那景公子了,完全沒覺得有異常,可是,連千代無雙都感覺到有些不對了,她故意拽著葉信拉後幾步,低聲對葉信說道:“那家夥是怎麼回事?一會兒說機不可失、急不可待,一會兒又要喝酒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