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李逝川說道。
“確定。”那修士點了點頭:“如此,很多事情都能解釋得通了,他願意幫助我們,與劫宮對抗,是因為他要替貪狼星皇報仇。”
“報什麼仇?”李逝川愕然追問道。
“貪狼星皇被白佛所殺,你忘記了?”那修士說道。
“原來如此……”李逝川頓了頓:“不過此子非常年輕,我敢斷言,他修煉的年頭恐怕還不足二、三百年。”
“修煉時間的長短並不能決定在宗門中的地位,你要知道,世間總會有天才的。”那修士說道:“而且那邢旭泰向來神龍見首不見尾,或許他才是那邢旭泰真正的嫡傳弟子。”
李逝川不說話了,片刻,滿月劍派修士散發出的波動已經隱隱傳了過來,而且天際也出現了他們的身影。
“你沒有白來一趟,月界之劍歸你了。”李逝川說道:“嗬嗬……滿月劍派從此必將一蹶不振。”
“真不知道你是在讓著我,還是要害我。”那修士發出了笑聲:“天路榜上的神兵,一個比一個燙手,奪之無益,毀之可惜……”
“你不要我要。”李逝川有些不滿了。
“別……李兄莫要動怒,是我的錯!”那修士急忙說道。
另一邊,葉信已遠離了舊城,在天地中急速向前飛掠,差不多飛了百餘息的時間,他突然停下身形,落在一片山林中,立即盤膝而坐,接連吞下兩顆九轉靈丹,開始調息入定。
兩個小時後,葉信緩緩張開了眼睛,九轉靈丹的丹力還在持續釋放中,剛才斬獲的元神已經被他煉化了,不過,距離他的巔峰狀態還有很遠,可以說,這一次他做了一筆賠本買賣。
葉信默然,隨後露出了冷笑,反手把李逝川送給他的布袋拿了出來,取出李逝川所說的九品羅盤,雙手一用力,把那九品羅盤震得粉碎。
葉信縱身掠起,把自己的速度釋放到極致,向著前方筆直飛掠。
盟友這種東西,有時候比敵人更危險,本著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的概念,葉信已盡可能釋放出了最大的誠意,但結果讓他很失望。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這套誰不會玩?!或許讓劫宮與極上秘龍道兩敗俱傷,才是他正確的選擇。
葉信一邊展動身法一邊思索,不知道飛掠了多長時間,天色已有些亮了,前方突然隱隱傳來了元力波動。
葉信的神念非常強大,他先一步發現了對方,但對方在十餘秒之後也發現了葉信,接著一顆金色的光團突然升起,在高空中炸響。
怎麼回事?葉信有些吃驚,距離這麼遠,根本無法辨別敵友,對方憑什麼一下子就認出了他?
這個時候,葉信不想惹麻煩,立即改變方向,向著左側掠去。
對方在發出金色的光團之後,位置就不動了,接著感應到葉信改變方向,他的速度立即加快,向著葉信追來。
葉信隱隱明白了,那東西應該是一種確認信號,如果葉信也能釋放出相同的光團,雙方會互不幹擾,如果這裏一點反應都沒有,代表著肯定是敵人。
葉信開始提升元脈的運轉,試圖甩開那個修士,誰知那修士的速度並不比他慢,不但緊追不放,還接連釋放出光團,此番釋放出的光團都是黑色的,葉信回頭看去,能清晰的看到天際中飄起了一個個小黑點。
葉信本就情緒不佳,發現那修士可能是在召喚支援,身形驀然停下了,因為他感應到對方隻有一人,一個人還和我裝什麼?
下一刻,葉信轉身向著那修士迎去,而那修士好像並不懼怕葉信,以同樣的速度迎上來。
當那修士進入葉信的神念範圍之後,葉信才明白,對方的速度為什麼那麼快了,居然一點不遜於他,因為那修士腳下踩著一隻由光影凝成、但又顯得活靈活現的巨鶴。
當雙方的距離接近到三百餘米時,都停在了高空中,那是一個須發斑白的老者,他用風淡風輕的目光上下打量著葉信,好像在觀察一個路人,隨後緩緩說道:“我來也?!”
“千鶴會?”葉信皺了皺眉,他知道對方應該有些難纏,通常情況下,一個動輒欣喜若狂、動輒暴跳如雷的人,實力不會有多厲害,而喜怒不行於色,往往代表著有很強的自我控製力,這是修行的基本條件之一。
在修行路上,總會有各種各樣的誘惑,譬如權力、美色、好逸惡勞等等,自我控製力強,自然可以抵禦各種誘惑,專心修行,自我控製力不夠,便很容易沉迷其中,舉個例子說,那小胡子天資極佳,卻因為過於懶散,所以才一直被困在真聖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