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說的那條狗,它也很強大,攻擊力凶猛,足以咬死在場的任何一個人,讓他們懼怕,不過,他們遲早會聯合起來,把那條狗趕走,甚至是殺掉。”
“因為與狗同席,對他們而言是莫大的羞辱與冒犯!”
“你想讓那條狗獲得同席的資格,不要爆發衝突,它首先要擁有人性,如此……你想與神祇擁有同樣的地位,首先要修煉出神性。”
葉信腦中突然閃過一道炸雷,他全明白了,為什麼黃老會為天域所不容!
在他眼中,黃老是一個有著悲天憫人情懷的大能,他看過斬業碑,黃老終其一生都在為人脈的和平發展而努力。
他葉信是人脈中的一員,所以對黃老有著一種天然的尊敬,可對天域諸神來說,黃老就是一條狗,而且還是一條妄想上位的狗,有力量,足以造成威脅,天域諸神又豈能容忍?!
那麼,黃老之死屬於一種必然,計星爵和丁劍白是被牽連了,他們是黃老一手帶出來的,相互擁有近乎父子間的愛護與忠誠,得知黃老被害,一定會叛亂。
“在我而言,神性與人性很容易區分。”神夜微笑著說道:“假如我是一個牧羊主,擁有成千上萬隻羊,有一天,我想一口吃成個胖子,一下子殺掉了幾千隻羊,拚命吃肉。我認為這一切理所應當,我想胖起來,我想吃肉,就去做好了,這是神性;可我不忍心,天天想著被殺的羊是多麼的痛苦,父子分離母子分離又是多麼的淒慘,寧願自己餓肚子,也不去吃羊肉,這是人性。“
“或許你的羊兒會感激你、崇拜你、願意終生追隨你,但身為牧羊主,居然不忍心殺羊吃肉,那你無疑是最失敗的牧羊主了,至少你永遠沒資格和其他牧羊主坐在一起舉杯暢飲。”
“以你的角度,去揣摩天域諸神的想法,是非常可笑的,螻蟻無法知道人在想什麼,你也無法知道天域諸神要做什麼,除非……你也修煉出自己的神性。”
葉信屏住了呼吸,他完全明白神夜的潛意,也懂得了神夜為什麼毫不在意那些追隨者的生死。
不是說神夜有多麼壞、多麼邪惡,而是因為神夜已修煉出了神性,他與那些邪路修士不是同一種生命,又何來的愛護與顧惜?!
“或許……我永遠沒辦法封神了……”葉信慢吞吞的說話,不過他的聲音很有力。
“為什麼呢?因為你有很多牽掛?很多羈絆?嗬嗬嗬……其實我以前也有的。”神夜發出笑聲:“可是在我參悟之後,對這片天地感到毛骨悚然,然後我發誓,我一定要不惜一切代價去做一個牧羊人,這樣至少可以主宰我自己的命運。”
“你說的我早就可以做到,但我不想。”葉信淡淡說道,得到鍾馗的神能之後,他已明白,最快最有效的修煉方法是汲取所有修士的元魂元神,見一個殺一個,見兩個殺一雙,他走過的地方,天下再不會有修行者。
可是,那意味著徹底失控,說不定哪一天,他會為了讓無道者的輪回之力重新聚合而殺掉真真,為了得到母鼎而殺掉溫容,鬼十三、蕭魔指他們也皆可殺。
鍾馗的法門,極其可怕!想抵禦變強的誘惑,也極其艱難!
所以,他給自己定下了一個底線,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連陌生人他都不會無緣無故去傷害,自然更不會去傷害朋友。
如果修煉出神性,代表著走入瘋魔,那他寧願自己永不成神。
“你真的可以做到麼?”神夜認真的盯著葉信的雙眼,隨後點點頭:“好吧,不勉強你,你我之間終究有滅法相隔,我想做一個最大的牧羊主,把那一邊的羊群全部搶過來,而你想帶著這邊的羊群暴動,把一個個牧羊主幹翻,然後讓所有的羊兒無憂無慮生活在陽光下,我們依然是殊途而同歸的。”
“你的眼神……”葉信頓了頓:“我怎麼感覺你在嘲笑我?”
“有一點,因為你選的路要比我的難走得多。”神夜又笑了。
“我們兩個……真的有些相像,但你要比我極端。”葉信一邊思索一邊說道:“以前我給朋友們講事情,也經常借鑒狼與羊或者牧羊主與羊的結構,這樣簡單易懂,而你今天說的這些……很深刻,我確實沒想過,佩服。”
“以前不想沒關係,可現在天域諸神已經盯上你了。”神夜說道:“你知道這一次神庭修士為什麼傾巢而來麼?知道幾萬年前發生過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