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大周戰車靠近,閩南前軍精銳手中的長槍都有些握之不住,想要逃跑,但看向後麵擠得滿滿的同袍,哪有逃跑的地方,心中糾結不堪之餘,戰力更是不剩一分。
“啊。隨著血肉被碾碎的聲音傳來,閩南軍徹底陷入了慌亂,無處可逃,最終隻能用血肉之軀去抵擋那無堅不摧的戰車鐵甲。”
每一輛戰車,都在閩南軍陣中犁出一道血肉路痕,而後麵的重步兵踏著濕滑的血肉內髒,衝入敵陣。
高地之上,軍師郭巳道“大帥,重車營馬力已不足,且敵軍陣營大亂,此時可派大公子進軍,擴大戰果。”
馬烈點了點頭,“嗯,發旗令,擊鼓鳴號,令馬雲等進攻。”
陣前久待的馬雲見中軍發出進攻的旗令,又聽到進攻的戰鼓號角,頓時大喜,“兄弟們,殺啊!”
其後兩萬鐵騎兵六萬步卒,頓時衝出,殺向敵陣。一時,閩南軍陣更加脆弱不堪。
見閩南軍陣徹底潰敗,重車兵此時也後繼無力,姬鍾無奈道“是時候了,讓兒郎們殺出吧,城下大軍快要潰敗了,沒想到朝廷大軍還有如此戰力,哎,我等小瞧了那馬烈老兒,不過,今日吾必取你人頭泄孤之恨意。”
“是,殺出,殺出。”姬萊麵無血色,失神般的叫嚷道。
“姬鍾,眼下朝廷大軍隻出動了十萬,還有十萬兵馬虎視其後,我綏化城中雖有十二萬精銳,此戰真可勝乎?”青海國主姬枕此時也放下了兩人先前的不快,一切以大局為重。
姬鍾也沒了鬥氣的心思,耐心說道“眼下朝廷雖有十萬後備,但沒了重車為鋒,單打獨鬥我各國兒郎會懼其乎?孤會讓馬烈老兒明白,一時之勝不代表一世之勝的道理。”
聽姬鍾如此說,城上的姬萊,姬枕才舒了一口氣,畢竟先前的一係列勝利證明,血勇之上,朝廷確實盈弱不堪。
姬鍾眼角閃過嗜血的光芒,冰冷說道“令田籌,夏侯固各引本國精銳,殺出城外,取馬烈老兒人頭。”
“喏”,一旁的傳令兵立即退下傳命。
馬雲正廝殺的痛快,失去鬥誌的閩南軍一個個毫無戰力,他此時已斬下近百人頭,大將亦有幾人,直教其暗爽不已。
突然,吊橋放下,城門大開,從門洞中奔出無數著甲戰士,也許先前沒有見到重車兵的威武,沉迷於自身武力無敵的青海,鄭兩國精銳士氣滿滿,悍不畏死,直衝而來。
兩國精銳確實甚有武力,而朝廷兵馬此時又各自廝殺,無陣勢憑借,瞬間便被打的大敗,無情斬殺。從高處看,兩國精銳就如一股浪潮,撲到哪裏,朝廷的軍馬瞬間被滅,閩南軍見友軍如此血勇,剛才威勢淩人的朝廷軍此時卻抱頭鼠竄,頓時恢複了士氣,反殺起來。
高地之上,馬烈見無軍陣優勢,己方瞬間被敗。雖然心有準備,但仍有些不甘心。
“我大周軍馬為何如此不堪,我軍亦有血勇,亦是敢戰,為何會差距如此之大,瞬間便為賊所滅也!”馬烈大聲咆哮,語音中蘊滿了怒氣。
軍師郭巳,參軍劉晏兩人相視苦笑,雖然知道原因,卻不好此時說出來,畢竟其有些犯禁,此地又人多眼雜。
“可已準備妥當?”雖然有些怨恨,但畢竟身為大帥,不可感情用事,片刻後便恢複了理智。
“馬休三萬人已組成軍陣,設一丈四尺槍陣,夾刀盾手輔之。而弩軍三萬已在其後集結待命。”
“好,定給他當頭一擊,讓賊子嚐嚐我大周兵鋒之厲。”馬烈仰望蒼天,成敗在此一舉。
正在追殺朝廷潰軍的三國精銳此時不得不停了下來,其前方出現了一個嚴陣以待的軍陣,槍如林,進退一體,猶如山勢,不可撼動也。
隨其停下的還有朝廷的潰軍,因為就在剛才,凡觸碰己方軍陣者,皆被同袍無情地刺殺當場。
前後皆無路可走的幾萬朝廷潰兵隻能在軍官的統領下再次結陣,以應敵軍。
不待三諸侯國軍隊進攻,一陣撕厲的破空聲便傳了過來,抬頭望去,卻是密密麻麻猶如黑霧的弩矢。
三萬人齊射,三萬張蹶張弩,射程可到綏化城下,隻要三國軍隊衝不破眼前的軍陣,那就要時刻麵對弩矢的打擊。
“噗噗噗,一陣陣入體聲,構成一曲死亡的樂章,三諸侯國將士成片成片地倒下。”
綏化城上,先前還因為己方一轉頹勢,引兵反殺而高興不止的一眾諸侯國貴見黑壓壓一片弩矢,頓時嘡目結舌,呆立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