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雲觸衝殺在最前,衝破都尉楊寵的阻軍之後便繼續接著衝殺,徑往前軍而去。此次伏擊之前,他已被周晞反複叮囑多次,必須一鼓作氣,不可停頓半分,如果敵軍稍有喘息,使敵結陣,局勢便苦矣。
看著眼前大部多無戰甲,兵器簡陋,戰力低下的雲州軍,雲觸甚是不屑。想到前些日子就是被這種弱旅逼的奪路而走,羞澀之餘怒氣更加一分,隻廝殺的更加猛烈,轉瞬之間,便到郢陽郡尉韓全草草結陣的三千雲州軍麵前。
雲觸多年軍伍,草草一眼,便看透此陣多少兵甲,知大概隻有三四千人,瞬間大喜。暗道,如若再遲片刻,此數必加倍也。
知此陣隻是草設,且其旁多有亂兵,卻不可拖延時刻,隻宜速戰速決。雲觸遂省了通名報性等雜事,也不顧己方兵馬多有疲憊,直接引兵上去衝陣。
連續衝殺,即使雲觸勇力驚人,也不免手臂有些乏力,更不說手下遜之太多的北代戰卒了,此時更是氣喘籲籲,早不複先前勇猛矣。
見手下五百北代猛士因力竭一個個被旁邊那些雲州弱兵吞噬,雲觸心中滴血之餘,也不禁產生一些急切。
突然,雲觸望到雲州軍陣之後的將旗,頓時意動,遂引剩餘將士朝著將旗衝殺而去。
軍陣之後,高坡之上,郢陽郡尉韓全聞得戰報,先前多有憂慮,當見最終隻有不足五百敵軍來衝陣時,頓時大笑,“如此莽夫,自大之極,甚是可笑爾。”
不過隻過片刻,韓全便嘡目結舌,忌憚非常。
卻見敵將雖隻有一人,但勇武難當,威勢驚人,大軍之中,竟衝殺如無物。亦者,兵雖五百,但卻皆是彪師悍甲,五百一體,猶狼入羊群,大殺四方。
當望見敵將引兵殺向自己來時,韓全大驚,慌亂道“誰可迎敵?”
“主公休驚,待某取其人頭。”卻是其下校尉許楮上前。(許楮身為校尉同時也是韓全家臣,故稱其為主公。)
見是家臣許楮,韓全心稍靜。許楮乃微末庶族出身,因武力出眾,韓全才收其為家臣,拜其為門下校尉。
“汝可速去,休教那賊子過來。”韓全雖也曾習武,但武藝隻是平平,對待小卒尚可,但逢得悍將,隻有逃竄之份。
應喏之後,校尉許楮跨上戰馬,提起長矛,便衝入己陣,直取敵將雲觸。
雲觸揮手橫掃一槍,將一個雲州兵擊飛出去,正待繼續向前,突然感到身側一道逆風襲來,知道事危,急忙仰躺於馬背,貼於馬背之時,一道長矛正在胸口之上穿過。
雲觸大怒,望向來人,卻是一壯碩黑將舉矛來襲也。“小兒,怎敢偷襲?”
怒喝一聲,雲觸舉槍迎戰。而見雲觸擊來,許楮亦舉矛迎之。
槍矛相撞,一陣大力襲來,雲觸隻感手中一顫,便定下身來。而反觀許楮,卻被雲觸一擊而將手中長矛撞飛出去。一合之下,孰優孰劣,誰強誰弱,盡收眼底。
許楮且說被擊飛了武器之餘,虎口也已然震裂,自知敵勇猛過甚,自身難敵,打馬便逃。
雲觸見敵將初戰便逃,哪肯放其逃去,舉槍便向其後背刺去。
許楮聞得槍風,自知不妙,慌亂見隻夠微移身側,避開要害。一瞬之後,隻感身上一痛,確是肩膀之側為雲觸貫穿矣。許楮受傷,再不敢停留,狼狽打馬,幸得其旁有雲州軍掩護,終僥幸逃離出去。
見敵將負傷而去,雲觸可惜之餘隻能繼續朝著將旗衝殺。
高坡之上,韓全見手下勇將許楮一合便為敵將所傷,頓時大驚,對著左右,懼道“有誰敢去迎戰也?”
其旁幾個家臣武將,見許楮一合便為其所傷,自知武力還不如許楮,此時哪敢出戰,皆是低頭不言。
見手下如此無用,韓全氣急。怒道“張錄,嚴林,彭休,爾等三人共去圍賊將矣。”
見韓全暴怒,三人雖是不願,但懼其權勢,不得不前去迎敵。
雲觸衝殺良久,五百手下已不足百人,但看到已經快貫穿敵陣,精神頓時一抖。而此時,又看到高坡之上,三個武將打馬而來,雲觸自信一笑,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