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當自己悄悄地愛上某個人的時候,自己的一舉一動,甚至連思想都會變得萬分的愚笨、那麼的不可思議。那種毫無由來的高興及悲傷,會讓自己措手不及。真的,生活可以突然變得很不實在,感覺就像是在夢境裏頭。自己的身軀與思想,仿佛不再一體。睡著了會夢見他,就連白天上課時,自己雙眼所看到的也不再是那四四方方深青色的黑板,而是他那讓人為之瘋狂的微笑。
大約是在中四的時候,也忘了是哪一天哪一月。每當我晚上去補習班經過那家店門口時,自己總會情不自禁地望向他,就算是望一眼也好。這一個舉動,我傻傻地重複了四個月。每一次去補習,經過同一家店,望向同一個人,風雨不改,成了我的習慣。四個月後,發現自己已然深深地愛上了那個男孩,無法自拔。
他,個子不高,樣貌也不很俊俏,稱不上是個帥哥。但,每當他微笑時,總會有兩個深深的酒窩,可愛極了。他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舉止都充滿著一種獨特的氣質,那種氣質叫我為之著迷、讓我心醉。不知為何,他總愛穿圓領上衣,還有那過膝的短褲。幾乎每次看見他時,他都是這一身打扮,一成不變。正如我對他的愛意,也是一成不變的。
愛上那一臉稚氣的他,使我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罪惡感。也許,是因為男生必須比女生年長的戀愛觀念在我心中根深蒂固吧!因此,自己總是千方百計地苦苦壓抑著自己,企圖讓自己不再對初中三都還不到的他動心。但,我失敗了,徹頭徹尾的失敗了。
他,對我而言,是可望而不可即的。每一次經過那家水果店時,隻要能遠遠地望他一眼,那我就心滿意足了。雖然,這種戀愛方式很苦,但,還是感激上天給我一個如此完美的戀愛對象。愛情是盲目的。真的,當你愛上一個人的時候,你愛的那個人會是最完美無瑕的。
直到那一天,公元二零零一年一月十二日,上天終於開恩讓我如願以償地認識了他。那一天,近距離地望著他時,我的心跳開始失常地脫馗。我和他之間,有了第一次的對話。真不敢相信,那會是真的。
天啊!我在做夢嗎?我竟然認識了他啊!他叫程景毅,多好聽的一個名字。程景毅,程景毅…
可是,他比我小,他才初中三而已!這,是他親口對我說的。不會是假的!不會是假的!
亂了,一切都開始亂了。思緒開始交疊著,混成了一片,也亂成了一團。旁徨的內心不斷地在呐喊著:我該愛他嗎?我該愛他嗎?視線不知何時開始,竟然變得模糊了。淚水一滴又一滴,不聽話似地往下墜,把枕頭給染濕了一大片。或許,身邊那枕頭早已習慣了我每夜的淚水。但,我自己卻不想,為景毅而落淚,會成為我每一夜的習慣。
第二天,我一如往常,很早就道學校去了。對於昨夜的一場哭泣,我不想讓任何人知道,隻讓它成為枕頭與我之間的秘密。不知為何,今天上課時,我總是心不在焉的。也不知道那物理老師口若懸河地在講些什麼。總而言之,就是無發全神貫注地去好好上一堂課。
渾渾噩噩的,一堂物理課就在不知不覺中逝去了。也真擔心自己會跟不上物理這一科。一向來,我都是一名無可救藥的物理白癡,加上最近又時常看見微笑,看不見黑板,後果真的不堪設想。這種‘見板如見人’的情況好像又嚴重了耶!看來,我這‘見板思毅症’已到了末期階段。
因此,我決定向俊源借物理筆記回家抄。他的物理一向非常好,他算是這方麵的天才吧!故我轉向後麵,向正忙著抄功課的俊源道:『俊源,你的物理筆記可以借給我嗎?』
在那兒埋頭苦抄的俊源仿佛聽之而不聞,把手中的筆杆揮得更快,不停地抄著,也不曉得他到底在抄些什麼。我又耐著性子,催了他兩次,可是他就是不理不睬的,把手中的原珠筆揮得更急,像是非要把功課給抄完不可。
這時,俊源鄰座的黃緣善見狀,不慌不忙地道:『愛真,我借給你吧!他今天就快連說話都不得空的啦!活該,誰叫他平時不燒香。現在,就連活佛也幫不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