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悶響,伴著男人一聲哀鳴,和女人的低訝。
“啊,對不起,撞疼你了嗎?”
丁瑩傻眼兒了,心裏把自己罵了一百遍,連忙放下手上的東西,去察看男人受挫的下巴。
閻立煌順勢坐進了沙發,小女子也跟著坐了進來。
她見他直皺眉頭,表情似乎很疼的樣子,心下就特別愧疚,覺得自己真是太蠢了。
“那個,要不要拿冰塊敷一下。”
“不用了,沒那麼誇張。”
“啊,你的舌頭上好像有血?!”
“大概剛才不小心咬到的,沒……”
“你讓我看看,厲不厲害?”
她捧著他的下巴,一雙大眼都快帖上他的嘴巴了,渾然不覺兩人眼下的姿勢有多麼“不妥”——她是半跪在他麵前,隻要他一抬手臂,就能把她環入懷裏。此時,這小女子看起來比他想像的還要嬌小,柔軟。
“再伸出來一點……往上,哦,好像隻咬到前麵一點,後麵沒有受傷。不過,口腔裏的傷都好得慢,唉……”
“沒事兒,喝牛奶不會有影響。”
他拿起牛奶,打開蓋喝了一口,不得不以此分散自己過激的注意力。
“對不起。”
她似乎很愧疚,目光尷尬又擔憂地看著他。
他心頭咯噔一下,立即拿起另一罐牛奶塞她手裏,並安撫她沒有什麼大事。
她拿著牛奶,默默地喝了一口,心思千回百轉,明知不該再繼續待下去,立即告辭離去最妥當,可是卻沉默地又喝下一口暖液,覺得此時的一切都像是靜止了。
這,究竟是怎麼了?
閻立煌很快喝完了牛奶,將罐子扔進垃圾筒裏。
啪的一聲,一下驚醒了丁瑩,她立即站起身告辭,臉上還有一閃而過的狼狽。
“對不起,那個,我去醫療室看看有沒治口腔潰瘍的藥,擦了那個東西好得快得多。”
她轉身往外走。
他站在那裏,沒有動,目光看著她匆匆的背景,變得極亮。
當她扭開門把時,他一下揚聲,“丁瑩,若無意,就不要對我好。”
“可……”她愕然轉身,卻被他眼底灼灼的光芒去了聲。
心下為差點脫口而出的傻話而羞愧,自惱。
可我們是同事,你不也幫了我不少忙。
明知對方對自己的心境非同一般,一顆小石子都能掀起驚濤駭浪。即已言明不糾纏,她又何必如此緊張計較,倒顯得驕情,沒心沒肺。也更應了那句無中生有的欲擒故縱之說!
他是在警告她,他們已經兩清了。
之前都是他的客套虛應,她卻又傻傻地會錯了意。
“對不起,是……我多事了。”
這一晚,丁瑩還是失眠,臨近天亮時才淺淺眯了一小會兒,就被床頭的電話鈴聲吵醒。
電話裏,小詩嚷著,說組織了釣魚比賽,所有人自己組隊,因聽李倩說她幼時有跟父親一起釣魚的經曆,一定要她參加她們這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