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瑩低頭苦笑,想當然她還不擅長辦公室政治時,在公眾場合與人爭執,落得個下場慘淡收場。現在,也隻學會了說些場麵話打打官腔,自是比不上沈佳豔一流,能在人前人後都玩轉風一流,八麵玲瓏。
“我也覺得,閻少還不至於那麼降格,會接受像沈佳豔那樣亂七八糟的女人。我聽說,閻少還是有潔癖的。”
小詩也直點頭附合李倩,一副認定自己推測的模樣。
丁瑩漠然,那個男人,雖已相處了這幾個月,可她仍覺得他深不可測,很多時候並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什麼。她以為自己的拒絕,讓他不喜,才縱容了鄧雲菲對自己的所作所為,難道是想她去向他求饒?嗬,她不覺得自己是在演辦公室言情劇。可是,今天這頓飯,似乎也有他的授意麼?她實在看不懂,這個男人到底在想什麼了。
一行人回了辦公室,都吆喝著還是屋裏冷氣吹著爽。
時下八月,最是盆地夥熱濕悶的時候。
“丁瑩,我那份文件做好了,我再瞧瞧就給你拿過來對對,就可以讓老總審核執行了。”
李倩提了提公事,便各回各的辦公間了。
丁瑩獨自一人走在藝術走廊上,深深吸了口氣,目光晃過一片熟悉的五彩色塊和奇怪線條,踱回自己的辦公室,卻突然聞到一股熟悉的濃烈香水味兒。
恰時,一聲低笑聲從前方的辦公室裏傳來,她抬眸一看,便見虛掩的辦公室門內,那抹亮眼的湖藍正半倚在深色大辦公桌內,似與那人相對,一隻玉漾的長臂探出,搭落在誰人肩頭。
門外,丁瑩腳步凝滯,一抹異色悄悄攏上眉頭。
門裏,傳出女子低低的怯笑聲,偶時伴有男子熟悉的低沉淺語。
想要聽聽到底是在說什麼,公事,亦或……私事,可這又關她什麼事。該離開,應該馬上離開這尷尬的境地,何必徒增煩惱。可是,那狐媚子怎麼會笑得那麼肆意,這不像是在談公事。
不禁低頭自嘲一笑,世間事不過如此,又有什麼好驚訝的?驚訝之後,又有什麼好糾結的?糾結之後,又有什麼好不滿的?
那個誰,又是你的誰了?
在這個匿大的鋼筋混凝土世界,涼薄,大概就是人的天性,不足為奇。
“丁瑩,你還站這兒幹什麼?飽漲還沒消……”
李倩竟然已經拿著資料過來,看到丁瑩站在閻立煌辦公室門前發呆,出口時話就被截斷在門縫裏的一幕旖一旎之色中。
她眼珠子一輪,眉間傾出一抹戾色,攥起丁瑩的手,另一隻手上的文件一舉,就把那虛掩的大門給戮開了。
“閻總,我們這裏有一份文件。”
冠冕堂皇的理由,足以讓眼睛、耳朵,和心,認清那一切事實。
“呀!”
女人的一聲羞澀低訝,將這個畫麵的熟悉程度推到最高點,演出了一幕似曾相識。
湖藍色的窈窕身姿適時地撲入那副早已敞開的懷抱,那人如當初一般,端坐於舒適寬大的黑色皮椅中,宛如古代君王,任軟玉溫香在懷,端的豔福不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