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瑩轉身就走,心口堵得厲害。
李倩看到那雪白膝蓋上的血漬,立即追上來道歉,“我知道我不對,可是,可是丁瑩,你也不能逃避你的責任——那個構思,從頭到尾都是你的!”
李倩拉著丁瑩去了最近的藥店,買了消毒水和OK繃,給丁瑩處理了傷口。
丁瑩看著蹲在腳邊的女人,無奈歎息。
李倩處理好一切後,怒氣也歇了不少,抬頭時,目光依然鷙亮,強硬道。
“男人會跑是因為他心不在了,可是方案落別人手裏,那就是刺果果的偷盜,犯法!丁瑩,你該知道對閻立煌怎麼說吧?”
能怎麼說?
剛走到門前,就聽到門內,鄧雲菲解釋的聲音。
“三哥,我也不知道那方案是丁瑩做的呀!當時,我在郵箱裏看到後,就覺得很棒。我知道,明知這其中有鬼還讓對方利用不對。可是,我也真的想做出些成績,讓你長長臉,免得他們老在背後說我是您身邊的花瓶。”
那口氣,帶著委屈,又嬌媚鉤人,瞧不著是何模樣,卻也必是男人一見便不忍心的,楚楚可憐。
聽不清男人說了什麼,鄧雲菲的音調顯然一變。
“謝謝三哥。呃,閻總。我保證以後再不會出現這種事兒,不不,都沒有以後了。我這就去把原始文件處理一下,天野哥那兒的人最擅長這種事了。是,我知道,保證不再給您臉上抹黑。”
丁瑩心下一涼,一把打開了大門。
門內,兩個人,一前一後轉過眼。
鄧雲菲明顯一愕,臉上難掩的慌亂一閃而過,隨即又想起什麼,挑起一抹訕笑,朝她欠了欠身,昂首,宛如鬥勝的公雞,轉身要走。
丁瑩銀牙一咬,衝上前,一把攥住了鄧雲菲的手臂,厲聲置問,“閻立煌,我要一個公平。你給是不給?”
還有什麼好說的,在當前這個情況下,潛規則顯然已經大行其道。
男人抬眸,麵色淡薄,“丁瑩,這裏是公司。”
比那表情更冷洌的,卻是這字裏行間,完全公式化的淡漠,陰狠。
“這裏是公司?你剛才還……”衝出口的話,被甩開手的鄧雲菲打住,目光在男人和女人冷漠、嘲諷的眼神表情間來去,真的是……“我要求,現在就把我們兩人的電腦、平板、手機,通通上交第三方公證調查。鄧小姐也許不需要澄清自己的清白,但是我和李倩,需要一個說法。若是不弄清楚,鄧小姐反告我們剽竊她的創意,那麻煩就大了,不是麼?”
男人目光閃了閃,卻轉頭對鄧雲菲說,“你先出去。”
“是,閻總。”
鄧雲菲嬌然一笑,輕盈轉身。
“閻立煌!”
丁瑩氣喝。
男人隻道,“丁瑩,注意你的禮儀。如果我們是在交流公事的話,請叫我閻總。”
丁瑩別開嘴,重重地喘熄了幾口,方才能正視麵前的男人依然老神在在地端坐於黑皮大椅內,神色淡漠,仿佛……他們從來隻是上下屬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