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瑩瑩,叫得那麼大聲,好戲才剛剛開始,省點兒力氣,慢慢叫給我……”
裂白的牙,勾著弧兒,那麼冷。
卷曲的舌鼎著齒尖,來回滌蕩,亂了誰的呼吸,誰的心跳。
奔騰的血流似在叫囂,那震動的是心跳,還是整個世界的嘲諷?
誰比誰,更傻呢?
原來渴望的下一站,都是失望麼?
“你這個女人——”
被一腳差點兒踹下大船的滋味兒,讓男人麵色鐵青,咬牙切齒,滿目猙獰地爬起來,直撲而來。
“你別過來,不然我就……”
“扔啊!”他舔了舔唇角的傷,償到腥甜,唇角高高牽起,“瑩瑩,原來你喜歡的是這種,重口味!本公子,今兒也陪你玩兒一回。”
玩?
為什麼,看著他這個樣子,那一角卻徹底塌陷,再也沒了著落?
淚水崩潰。
“閻立煌,這不是遊戲。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心,莫名一絞。
他啞了聲音,“瑩瑩,你說是什麼便是什麼。既然來了我這裏,你總要給我留點兒念想,不是麼?”
“念想?”
聲線無端端撥高,卻瞬間沒了落點。
他撲上來時,她眯眸,手中物狠狠擲出,悶響聲裏,有什麼東西被終於打碎了,沒人去關心。重新緊密相帖的身體,卻冰冷得讓人發抖。
他的話,把人逼到底限,“你要的,票子,點子,同事友情,麵子,公司裏的錢途,不是麼?”
血,滴下來。
淚,吞回去。
原來,他一直是這樣看自己的嗎?
她所做的,所說的,他就是這樣看的?
隻願得一人心,白首不分離。這簡單的話語,需要劇大的勇氣。沒想過失去你,卻是在騙自己,最後你深深藏在我的……
她低吼,“對,我不是處女了。我就應該被你這樣糟蹋,侮辱,抵毀嗎?”
他吼回,“你心裏還守著誰我管不著,至少這副身體還能讓人愉悅!”
那個清晨,晨曦的光,薄而冷,輕淺微涼,似女子眼底漾動的光,應該被掬在掌心嗬疼,卻來不及,一個眨眼,就遺失了。
那個清晨,誰也不知道,到底自己,遺失了什麼。
遺失了,才會在之後的時光裏,反反複複地折磨,糾結,矛盾,對峙罷。
放不開罷,便抵死糾纏!
大門轟然乍響,室內已寂無聲息。
男人坐在船邊,背著明亮的窗,垂敗地俯身,手狠狠抓進發底,揪扯。
沉入黑淵的眸色,映著地上一滴一滴跌落的紅圓,亮晶晶的麵,倒映回那狼狽,沉晦,蟄痛,癡迷……
忘不了愛過的人,才會對過往認真。
隻願得一人心,白首不分離。這簡單的話語,需要巨大的勇氣。
沒想過失去你,卻是在騙自己,最後你深深藏在我的……
心裏?
還是,變成了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