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立煌扯了下唇角,“哥,你說不談條件,但今晚你們鱗選的人,哪個不是看條件來請來當候選人的。”
閻聖君將杯子一放,目光如柱,聲音沉下,“小煌,你已經是成年人,我不希望在新聞媒體上再看到類似的報道,徒惹笑柄。”
說來,兄長還是對楊婉那事兒耿耿於懷。雖然他早就表示過,已經處理幹淨,然蓉城之行,似乎又讓兄長警惕起來。今晚上的宴會,大概也是為了此樁。
見弟遞默了聲兒,閻聖君歎息一聲,又換了口氣,“小煌,我是不懂你們現在這幫年輕人的想法了。天野那小子我也說過他,婚姻對一個女人來很多時候比男人更重要。你對自己不負責沒關係,但是不要隨便去傷害一個女孩子。其他的我就不多說了,你自己,好好想想。”
閻聖君起身離開。
閻立煌看著兄長依然雄裝鋌闊的背影,突然開口問,“大哥,你是為了孩子才答應跟嫂子結婚的?”
閻聖君身形明顯一頓,半晌沒有回聲,卻不若他一慣雷厲風行的作風。
好半晌,閻立煌以為兄長不會回應,因為那關係著一個最深沉、最內斂的男人,心底深處最隱晦的情感,和秘密。
“這樣,至少大家都好。”
門,叩上了。
閻立煌靜靜立在原地,久久失神。
大家都好。
可是大哥,你成就了所有人,那麼你自己呢?嗬,你說婚姻對女人很重要,所以你終於決定再婚,娶了那個懷了閻家孩子的女子,眾望所歸,閻家有後了。
回頭你又叫我選我所愛,你不覺得這很正相矛盾嗎?
人永遠都是世上最貪心的動物。
愛情,婚姻,事業,都想牢牢抓在自己手中。
何其可笑?
這一掖,誰為誰失眠?
清早,丁瑩擼著鼻子起船,一照鏡子,眼眶紅腫,滿臉蒼色。
接著鼻頭一癢,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姑媽感冒啦,姑媽的鼻涕都流出來了,醜死了。啊唔——”
浴室門口,小侄兒尖叫一聲,捂著小臉跑開。
丁瑩欲哭無淚,有沒有這樣欺負病人的啊!
飯後。
“這就走?瑩瑩,你們公司不是一向都按國家假日放的,你才回來幾天就要走?”
母親一臉不舍,父親卻勸說孩子有事業要忙,不要攔孩子們的財路。
丁瑩愧疚,解釋說是重要項目需要。
母親卻道,“你別聽你姨媽他們說什麼,外人說什麼,咱們小區裏也多的是些不好找對象的,打定一輩子單身的。隻要你過得開心就好,咱父母就安心了。”
原來,最懂女兒心的除了父親,就是母親。
丁瑩急忙打斷情緒的潮湧,解釋說,“媽,其實是我最近忙的這個項目很大,若是做好了,我就可以首付一套新房。我想……”
置業的大問題一拋出來,總算轉移了父母的離別之情。
最後,母親還是忙著給她裝了許多她愛吃的,做了還來不及吃的美味。又各種叮囑,一邊高興她終於也要有個窩,一邊又勸說她不能太累,要買房父母也會支持到底雲雲,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