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他發現什麼了?
可是之前兩周,他都沒有說什麼,而且還很體帖地依照她的吩咐,隻把她送到公交車站,就自行離開了。
其實,像閻立煌這樣細心的男人已經不多了,至少她丁瑩是第一次碰到,也許……是這輩子最後一次。
也許是她想太多了吧!
丁瑩敲了下自己的腦袋,前方公交車駛來,她驚了一跳,急忙追了上去,堪堪擠上最後一個。
喘均了氣兒,才覺渾身酸疼,握著扶手的手,手臂,腰,退肚子,都隱隱地疼。
事實上,為了迅速完成駕校規定的課時,她求師傅安排了更為密集的課時,希望把時間縮到最短。這一番折騰下來,這都市人的體力難免有些吃不消,手上都被那駕校那配置低廉粗糙的車盤給磨得打了水泡,一碰就疼。
十指連心,隻要做事,就容易碰到,著實有些不方便。
但這種種小苦小難的,想到要送給男人的驚喜,便都悄悄咽下了。
剛才男人還在電話裏點了幾道喜歡吃的菜,那就該是她自己多想了,他會不高興周末沒有陪他卻陪“失戀好友”,這也是人之常情。回頭給他做幾道美味好菜,先抓回他的胃,再抓回他的人,就好啦!
丁瑩如此這般地安慰說服著自己,很快到了菜市場,買了一堆菜,都是男人愛吃的。
拎著大包小包,直達酒店式公寓。
進門的門童連忙給她開了門,還十分殷情地幫她提包包。
“丁小姐,你今天要給閻先生打牙祭麼?”
“是呀!”
“閻先生可真好福氣。”
“哪裏。是我們都有福氣!”
門童送丁瑩進了電梯,就被丁瑩支回了崗位,一般萬不得矣,丁瑩都不習慣太過麻煩他人。
等到把東西都提進屋子裏,她的手已經酸得不行了。
可是看看時間,快到飯點了,再不動手,就趕不上時間。
對於飲食,其實她並不是特別講究的人,在外打工多年,養成了吃便餐的習慣,若非兩年前生了場大病,她也不會在吃上有此研究。而閻立煌卻是個食中專家,對吃也頗為講究。碰上現在的她,倒是很合拍。兩人一起時,常會討論怎樣吃得更營養,更健康,更美味兒。
想著兩人點滴,丁瑩打起精神,開始做廚娘。
可是一拿起刀,碰到水泡便是一陣刺痛,刀徒然落案,手上竟然沒了絲毫握力。
而在之前,進酒店時。
丁瑩剛從公交車上下來時,一輛黑色卡宴便緩緩駛入到酒店大門前。
那時,幫她提包的門童回頭探望一眼,看到車上下來的男人,便隨口問了那句“要給閻先生打牙祭麼”。
閻立煌將車鑰匙交給泊車員,目光卻是落在前方並行的兩人身上。
那門童的聲量不高不低,剛剛聽得清楚。
他撫了下休閑西裝的下擺,提步隨其後,便也把那段對話都聽進了耳裏。
門童往回走時,看到他,也不驚不慌,仍是禮貌致意,但心下卻為那過於陰森的黑眸跳了兩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