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大黃,你不要臉,你報回頭怨,你還好意思自稱爺們兒,你就一小雞肚腸的娘炮!”
哪知,小女人這一腳竟然踩中了大男人的死穴,撫到那逆鱗。
“誰是娘炮?!丁瑩,你有膽兒的就再說一次看看!”
“你,你就是小雞肚腸的娘……啊!救命啊,謀殺——”
他竟然一撈把她杠上了肩頭,黑滾滾的小熊在高大上男主的肩頭上嗷嗷直叫,可憐周人隻當看熱鬧了去,無人伸出仁義之手英雄救美啊!
一路吵回旅館,冷戰到晚飯,然後,繼續冷戰到睡覺。
她怪他是小氣鬼。
他哼她缺心眼兒。
小氣鬼VS缺心眼,其實誰都不是高大上。
可是誰都沒有先讓步,這一吵,倒是讓人意外了不少。
夜裏,他扔下一碗熱好的藥,和熱好的冰糖雪梨,就離開了房間。
她食不下咽,仍是勉強喝下了藥,卻抱著冰糖雪梨,掉了眼淚。
熱戀中的男女,也許是世界上最奇怪的動物吧,前一秒吻得難分難舍,下一秒卻恨得老死不相往來。最糟糕的契約關係,就屬情侶或是夫妻了。就算是成仇的友人,也有合好的一天。像他們,這算什麼呢?
把毛氈子扯得一團亂,再也受不了,咱也出去逍遙。
誰,誰規定一定要為誰守著那個小破屋子。
走就走,看咱誰走得遠。
丁瑩就抱著頭晚男人不知打哪兒搞來暖手的銀銅壺,出了房,走過旅店小廳堂,及目四望沒見著男人,忽略掉心底突生的失落,推門出去,夜風一下吹得她眯了眼。及目處,天光星火,映著拾級而上直達聖殿的層層萬家燈火,與市林完全不同的夜色,一時間,竟然看癡了。
那時,閻立煌從外麵喝了幾盅燒酒,卻總覺得不是滋味兒,跟酒友嘮嗑幾句,說到女人,便也抱怨了幾聲,卻得了老板幾句點拔,終於釋懷回來。
“閻先生嗎?你女朋友剛剛出去了。”旅店的前台因得了他之前的叮囑,一看他就立即報告。
這一聽,閻立煌低咒一聲,詢問幾句,就出去尋人。繞著旅館幾圈兒沒見著人,就把他急壞了。剛剛壓下的脾氣,又升了起來。急忙打女人電話,可惜這手機還躺在房間裏充電中。前後急壞了,就怕這深更半夜鬧出事兒,入過藏的人都知道,這裏並不是那麼安全。情急之下,旁人提議,趕緊地去報警,找當地老大求幫忙。
他們這店裏外正折騰著尋人,卻不想,那個鬧得一團雞飛狗跳的小女子,一步一搖,手裏提著個小風燈,回來了。
丁瑩一眼就看到正在旅館門口急得團團轉的男人,心下一喜,這一溜達心氣兒也解了,急忙跑了過去。卻在近前時聽到他在跟人商量找她的事兒,心裏更甜。沒叫出聲,就用手拍了拍他的背,還故意變了聲地喚他“小夥子”,居然讓他給別離開。
她可在心裏笑歡了,直到周圍的人都拿古怪的眼神瞪過來,男人似乎有所覺,回頭一看,登時臉色大變。
“丁瑩,你到底跑哪兒去了!你知不知道深更半夜一個女孩子家獨自一人跑出去,會有多危險?你是不是嫌小命不夠長,非要這麼折騰著,折騰著我們所有人都跟著你拚命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