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治大夫也是一臉無奈,很快解釋了女子的病情後,詢問其意思。
丁瑩看了眼資料,勾了勾唇角,說,“一個是生錯了地方,一個是已經長壞了,兩清吧,幹淨省事兒。以後,咱就長記性了,也沒膽子敢再怎麼胡作非為了。”
主治大夫歎氣,就拿出了手術同意書,說要家人簽字才能進行手術。
丁瑩看了一眼,淡淡一笑,把同意書遞到了金燕麗麵前,金燕隻得睜大了眼。
最後,金燕麗還是苦著臉,簽了字,直吆喝“造孽啊!”。
“小銀子,太怨了啊!難道你,就不打算讓這孽種的老子知道。憑什麼苦痛都自己吃啊,好歹也該告訴一聲,膈應膈應那混蛋王八蛋啊!”
丁瑩隻是疲累地閉上了眼,動了動唇,金燕麗卻什麼都沒聽到。
那個男人,知道了又如何?她無非就是再次自討沒趣兒,徒惹心碎罷了。分了手的男女,說做朋友什麼的都是驕情,除非你們從來沒有真愛過。背過身去,隻留狠心絕情。沒有什麼,比分手之後,更能讓你清楚感覺到,人有多麼無情!
在萬家團圓的這個元旦,至冬日裏最冷的夜。
她躺在冰冷的手術台上,從身體裏被分割下兩塊肉。昏迷時,隻有冰冷的淚水相伴。夢回處,有個名字終於被徹底埋葬。
千裏之外。
他與朋友推杯換盞,隻在偶一回頭,於燈火闌珊處,微微失神。身旁美人環繞,鶯聲燕語,似乎總也少了什麼。
那是。
一處繁華似火,一處噬骨寒冰。
從此以往,你我一刀兩斷,最好永不再見!
哐啷一聲,杯盞盡碎,千片萬片,映不出一個似模似樣。
“立煌,你怎麼了?”
“去去去,吵什麼,這叫碎碎平安!大黃,你能啊!”
男人突然從席上抽身,獨自踱步到角落,低頭,打火,卻打了半天也不燃,抽出煙,卻一下掉在了地上,俯身去揀時,整盒煙就撒了一地。
“立煌,你怎麼了?”
好友又問,給了他煙,還為他打上了火。
可是煙在指頭,手卻抖得厲害,他一口都沒抽,一種抑不住的恐懼沒由來地從心底扶搖而上,仿佛有什麼東西正在迅速地、不受控製地從他身體裏流失。
心口處,痛得撕心裂肺。
女子最討厭煙味兒,他已經習慣點著煙卻不抽。有時候,習慣比什麼都可怕,無聲無息,不知不覺,便讓你萬劫不複,永無翻身之地。
周文宇送走了閻立煌後,立即就去找了丁瑩。
但這電話已經砸給了閻立煌,閻立煌也把那蘋果手機給扔了不知去向,連著打了幾天,那手機似乎被打到了沒電,就再也打不通了。
沒辦法,周文宇隻能到丁瑩的公司尋人,卻碰到李倩告訴了他一個意外的消息。
“丁瑩已經辭職了,就你們這些沒心沒肺的紈絝滾蛋的第二天一早,辭職書是我幫她打印出來,我給偷偷代簽的字兒,交上去的。雖然現在老總們都沒批,當然啦,小銀子可是咱們公司聚寶盆,誰舍得啊!可惜,老總們現在也尋不到人。問我,我就是知道也不會告訴你們這些彼以為是的人渣,去去去,哪邊兒涼快哪邊兒歇著去。一個個的,沒一個好東西!別讓我家寶寶染了糟氣兒,走走走,再不走我叫保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