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去了眼中的淚水,迎向前方,那個站在人群最前方,傲然挺立,虔誠等待的高大身影。
陽光從屋角斜來,淡淡地為他一身黑色西裝鍍上了金,他唇角的笑意,仍如初見時,那麼耀眼,迷人,令人一見鍾情。
記得有一晚,他死皮賴臉地湊到她跟前,問她是不是對他一見鍾情,才玩那種欲擒故縱?
她故意不笑,歪嘴笑著,逗他。逗得他火氣騰騰,當即將她吃幹抹盡,說總有一天會套出她的“真心話”。
真心話是什麼?不就是對方渴望聽到的話麼!隻要愛的人開心,謊言也是真心。
“瑩瑩!”
還差幾步時,閻立煌已經迫不及待地衝上前來,惹得周遭一片笑聲響起。
丁瑩隔著雪紗,瞪了眼猴急的男人,卻是笑開了。
丁父卻肅著臉,攥著女兒的手,一本正經地說,“你小子,能熬到今天也不容易。不過,咱醜話說在前頭,要是你敢對瑩瑩不好,以後陪我釣多少次魚都沒用!”
閻立煌可鬧了個大紅臉,連連點頭,“是是,爸教訓得對。以後我絕對隻對瑩瑩好,對寶寶好,對您和媽好,對咱哥嫂小衝衝好。”眨著眼,一臉急切地盯著那隻小手,鎂光燈迅速閃動地將新郎倌這饑渴般的表情都拍了下來。
終於,丁父將女兒的手交出去了,眼底含著水光,退到了老伴身邊,輕輕歎息。丁媽媽卻已經哭成了淚人兒,得一旁的閻母感同身受般地安慰。
雖然兩人早就注冊結婚了,但基於東方人的傳統觀念,在親朋好友的麵前舉行的婚禮,才有了真正結婚成家的感覺。
閻立煌深深地歎了口氣,重重一握掌心裏的小手,輕言,“執子之手,與子攜老!”
兩人相視一笑,走上了禮台,刹時禮炮隆隆響,鮮花飛滿天,眾賓齊喝恭喜,歡聲笑語不斷。
在馨香飄遙中,他輕輕揭開了她的麵紗,看到一張梨花帶雨的臉兒,心疼得立即俯身就吻去那眼角滴落的淚珠兒,輕聲呢喃,“瑩瑩,對不起,我來了,以後再也不會離開你和寶寶。”
她撲進他懷裏,他將她緊緊擁住。
兩人的腦海裏,在這一刻,迅速閃過了曾經相識、相知、相愛相棄的酸甜苦辣,回味不斷。
正在這時,全場的音樂突然一換,換成了豪邁卻又不失柔情的梵歌,帶著馬兒的鳴叫,大鷹的長鳴,震得全場賓客都是一驚,麵麵相窺,詢問來由。有知情者得意一笑,隻曰:此乃新郎倌為新娘準備的新婚大禮,大家擦亮了眼睛看好戲吧!
丁瑩也是一驚,抬起頭時,看到兩個身著藏服的男女走上台來,手中捧著哈達和銀飾,麵目十分眼熟,可是一時又想不起曾在哪裏見過。
男女上前後,給新娘和新郎倌各送上一條哈達,並把一串銀飾遞給了新郎倌。
閻立煌咚地一下跪落地,執起了丁瑩的手,說,“瑩瑩,我知道你一直很想再到藏區。不過因為種種原因,我們暫時無法成行。所以,我請來了驢友酒店的大哥大姐來幫我們主婚。這串銀戒指手璉也是我拖他們找到了原賣主,幫忙修好的。這上麵的十八顆鈴鐺,代表的是九九合順,幸福永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