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一個熟悉的身影閃過，我追了過去，會是他嗎？
“妹隆？”小扁好象發現了我的怪異，“你在看什麼？”
我看著那身影走我看著那身影走去的方向，街上的人很多，但那熟悉的身影卻消失了。
難道是我看錯了？但是，好象……
“妹隆！”小扁提高聲調。
“沒什麼！”或許我是真的看錯了。
但剛回頭，那熟悉的身影竟就站在對麵的行人道上。
“連成！”我不禁喊了出來。在我心中是一種莫名的激動，沒有想到還能在這裏見到他——把我帶出無府城的恩人。
聽到喊聲，連成俊秀的臉先是很吃驚的樣子，然後深深的笑了。“為什麼不去投胎？”
“想多玩玩！”
我們在一座廢棄的大廈頂樓看著夕陽往下沉，餘暉把雲彩染的通紅而地平線以下的卻是與紅不相稱的按紫色的建築。
“我們都有四百年沒有見了”他笑著，“我以為你投胎了”他把手搭在我肩上，“沒有想到你竟成了遊鬼，而且還養了隻不錯的靈。”
“他叫小扁。”我指指剛從我頭發裏轉出來的小扁。
連成用手指逗了逗小扁，“滿可愛的。”
“我聽妹隆說過您，您是地葬菩薩的弟子！”小扁顯地很興奮。
“還是他的救命恩人呢！”連成補充道，說完微笑地看著我。
“是的，我很感謝把我從無府城帶出來的你，可是卻不知道該這麼報答你……”
“這不是你成為遊鬼的理由吧？”
“是吧！這就是我的理由。”是真的，因為這也是理由之一。對於連成，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報答他，而這或許將成為我永遠欠他的債，一筆還不清的債，一筆不知道怎麼嚐還的債……
“不……”連成很認真的看著我，“其實你不必報答我。”然後他又看向那西沉的隻剩下半圓的夕陽，揚起抹淡淡的笑，“我放棄投胎的機會，成為師父的弟子，永遠的待在鬼間，你知道是為什麼嗎？”他又看著我，感覺像是在看著久違的親人，但眼中卻充滿了愧疚和悔恨，而他的那抹笑像一朵瞬間就凋謝的白色曇花，美麗而淒豔……
就是這個眼神，我在無府城裏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連成就是這麼看著我，然後向跌坐在地上哭泣地我伸出手，“跟我走吧。我帶你離開這裏。相信我。”我看著他伸出的那隻手，那一刻好溫暖，我又看見了光明……
“我跟你說過我有一個和你長的一模一樣的弟弟吧！”連成現在的表情很平靜，“是我害死他的。”
“……”對於現在的他，我隻能做的隻有沉默的傾聽。但是心裏卻一陣酸痛。
“我那笨弟弟是為了救我這個沒有用的哥哥而魂飛魄散了！”他像自嘲地笑“真是一個笨弟弟……可是，我又該怎麼樣報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