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入獄(1 / 2)

衙門大堂上

雪鳶傲然跪在殿中間,臉上依舊沒有表情,她的膝蓋向來是軟的,能屈能伸。鎮長和打更夫何遠跪在旁邊,和雪鳶不同的是,他們都恭敬的低著頭,好似那上頭坐的是神,而一幹好事人等也都堵在門口聽戲,經過這一鬧騰,天都快亮了,他們也懶得回去睡了。

林大少爺的屍首被一張白布遮住也放躺在雪鳶的旁邊,林老爺則坐在縣老爺下方的椅上,看樣子傷心過度一臉憔悴,那血紅雙眼一直盯著雪鳶,恨不得把她碎屍萬段。

再看,縣官大老爺一副沒睡醒的樣子,不耐煩的掃向堂下的幾個人,目光在雪鳶身上頓了頓便移開了。要說雪鳶現在因為血漬擋住了絕色容顏,否則要在平時隻怕在場所有的男人口水是要流一地了。

“堂下狀告何人啊?”

林老爺聞聲站了起來“大人,昨日犬子上街遊玩,一直未歸,他一向很聽話,從不會夜不歸宿,要不是鎮長請人來報說我兒再也回不來了,我。我。大人,就是這個女人,就是她殺了犬子,還請大人做主啊”林老爺越說到後麵越激動,整個人都在顫抖。

“被告何人?林峰公子與你有何怨仇,你要置他於死地?”

“……被告,本官在你問你話?”

自始自終雪鳶都沒有開口解釋,作為殺手是不需要解釋,殺了就是殺了。解釋有什麼用?明眼人一看都知道這群人早就勾結在一起了,就算雪鳶解釋,隻怕也是一頓皮肉之苦,到不如什麼話都不說,保存體力找機會脫身。

“豈有此理,被告,你不說話就代表你默認了!殺人償命,來人呐!押下去明日午時斬首”

很快

林峰大公子被殺一案在一日內傳的滿城風雨,對於雪鳶,人們都充滿了好奇,傳聞說陌雪鳶是行俠做仗義的奇女子,又有傳聞說林峰是看上了陌雪鳶的傾城美貌意圖納入已用,雪鳶姑娘以死相搏。還有傳聞說雪鳶是林峰少爺養的狐狸精,放浪形駭,被林峰少爺玩完拋棄,卻不料雪鳶懷恨在心最終趁林峰酒醉將他殺害。

不管傳聞是真是假,人們都對林峰的死一麵拍手稱快,一麵為雪鳶扼腕歎惜。封城人人都知道林府就這麼一個獨子,多年來林峰仗著家裏的權勢在封城橫行霸道,作惡多端。封城的人都是敢怒不敢言,而今林峰死了,封城終於太平了,怎能叫人不大快人心?至於雪鳶,終究是個謎,沒有人知道她是從哪裏來,要往哪裏去。

陰濕黑暗的牢房裏,雪鳶靜靜的坐在角落裏,一動不動,冷如寒冰的臉上找不到一絲表情,讓人猜不透她心裏在想什麼。

“姑娘…姑娘?”

雪鳶懶懶的抬起頭來,深眸裏峰淩冰銳。放眼過去,喊話的是一個身體消瘦萎糜不振的白發老人,破舊不堪的衣袍看起來穿了有些年月了。此刻正端坐在雪鳶隔壁的牢房裏,毫不受雪鳶一臉冷洌的樣子,和藹的看著她。見雪鳶終於抬起了頭,老人往牢欄靠了靠。

“姑娘,你就是殺了林府公子的那位吧?”

“……”

“看不出來你一個弱女子盡然能殺人!不簡單,不簡單呐!林峰那個畜生,死有餘辜,就算你不殺他,遲早他也會被殺,多行不義必自斃”

“……”

“姑娘,你是外地來的吧?看姑娘的衣著打扮不似封城之人。”

“……”

回應老人的除了沉默還是沉默,雪鳶本就生性冷漠,很少說話,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是啞巴。見雪鳶不回答,老人也不生氣,依舊笑吟吟的看著她。

“姑娘,老夫被關在這裏快一年了,鮮少有人跟老夫說話,你明天都要死了,你就陪老夫說說話吧”

“……”

說了半天,見人都沒反應,老人似乎也覺得無趣,在地上輕輕撚起一根草抓在手上把玩,目光卻依然沒從雪鳶身上移開過。

過了半晌,老人又將雪鳶細細的審視了一遍,仿似下了什麼重大決定般道:“姑娘,你如此年輕貌美,一定不想這麼早就死吧?如果老夫說能救你逃生,你可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