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以念在醫院整整昏迷了兩天,醒來時,身邊坐著盡職盡責的阿美。
“夫人,您醒了?感覺怎麼樣?”
“是你?”
看到阿美的那一瞬間,葉以念心裏不由自主的就泛起了一絲失望的情緒。
這情緒快速的閃過之後,她的心又涼了涼。
事到如今,她還在期盼什麼呢?
再對那個男人有什麼期盼的話,她就不隻是可憐了,那是可恥。
葉以念不再問話,阿美卻聽出了她語氣中的失望,回道:“陸總來過的,昨晚後半夜一直在這裏呢,早上才走的。”
“是嗎……”
葉以念淡淡的應了一聲,看了看阿美,沒再多話。
過了一會,她便掙紮的起來:“對不起阿美,我又給你添麻煩了。不過,還是請你送我回家,我不想待在醫院裏。”
這裏滿眼的白色和刺鼻的消毒水味讓她很難受,她想回去,想一個人靜一靜。
像上次一樣,隻是一個秘書的阿美拗不過她,終於還是在下午的時候給她辦了手續送回了家。
這一次,回了家之後葉以念哪也沒去,周末兩天都把自己關在家裏。
這是個絕對禁閉的空間,她像個受傷的小獸,獨自在這裏療傷。
兩天都沒有下樓,她當然也不知道,有人連續兩天晚上在這樓下一呆半夜。
“陸總,要不您就上去看看吧。”
坐了幾個小時,腿腳都僵硬了,陳越忍不住勸了一句。
後座,陸宸的目光依舊在單元樓五樓那點亮光上,靜默了許久才淡淡開口。
“不必了。”
見了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她現在已經將他當成了十惡不赦的混蛋,但她卻不知道事實上他心裏也是淩亂不堪。
不管他願不願意,他必須承認,此時在這樓下望著那點亮光的他,心裏被怯懦填滿了。
這個詞以前跟他陸宸一直是絕緣的。隻有現在他才真正品嚐過膽怯,懦弱的滋味。
他怕看到她那難過又決絕的樣子,怕看到她拚命抵製的樣子,不知道說什麼,也怕自己控製不住情緒,又要爭吵。
所以,先冷靜冷靜再說吧。
“回去吧。明天早上還有事。”
陸宸將目光收回,靠在後座,眉宇間凝上了一絲疲倦。
翌日。
新的一周開始。九州大會議室裏,今天坐了格外多的人。該來的都來了,有的甚至是專程坐飛機從檳城趕過來開這個重要的會議的。
“我的意思就是這樣,諸位沒什麼意見吧?”
剛剛發言完畢的陸奕卿老而犀利的眼睛掃了橢圓形會議桌的兩邊,眾人紛紛交頭接耳的低聲議論。唯有左右兩邊首位上的人靜默不語。
陸宸沉默著,臉上波瀾不驚,仿佛一切都跟他沒關係。左邊,陸子瑜則似笑非笑的看著陸宸,似乎就在等他開口。
“我同意董事長的安排。”
一位姓譚的董事率先表態:“二少這半年的來的努力和業績有目共睹,現如今董事長又將自己手裏的股份讓出了百分之五給二少,二少理所應當進入董事會,參與公司的重大決策。”
“老譚,你這麼說就不太合適了。”
那話音剛落,就有人反駁:“二少還年輕,半年時間的曆練也太短了,董事長的股份也說明不了什麼。我們都是跟著老董事長打江山的,大家心裏都清楚這九州是姓陸的,誰也沒覬覦什麼,說到底,以後還都是大少爺和二少爺的資產,既然如此,那麼急幹什麼?多點時間考察曆練難道不好?又沒人來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