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新來的人 現實與夢境重合(1 / 2)

他手執一把細長銀劍,麵上是猩紅的血汙,他的長發綰起,幾縷粘在了臉上,斜劉海擋住了他的眼。她震驚,目光緩緩下落,一寸一寸的移到了自己胸前的那銀長利刃上。

“哧”,她仿佛聽見了劍切開自己肌膚的聲音,她目光顫抖地看向他,似乎想看到一絲痕跡,可他隻是淡淡的,曾經在她聽來如同天籟的聲音此刻如同惡魔般喑啞。他說:“你錯了!”

嗬嗬,她感到通體生寒,冷到不能自已。他猛然一抽劍刃,刹那間,她的胸口如盛開了一朵血蓮。她全身的血液都隨著這個缺口漏出,真氣四散,喉頭一甜,一口黑血噴湧而出,隨著這一口血的噴出,她感到全身都失了力氣,鬆鬆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她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側頭望他,希望他像往常一樣,伸出手,無奈的笑依舊:“這麼笨,又摔倒了,快起來。”可是什麼都沒有……她看不見他的臉,視線僅能觸到他的靴子,靴上一片泥濘,已看不出原來的顏色。可是,就連這僅能看到的靴子卻在短暫的靜止之後毫不猶豫的走了……天空落了雨,很大,留在泥濘中的那個身體更加冰冷……隔著朦朦朧朧的雨幕,那個絕美瘦削的身影卻並無停頓。

嗬……她閉上了眼,心漸漸的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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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姐!”似乎是丫鬟阿霜在喚她,步蟬眉頭緊蹙,不要……別叫醒我,有什麼東西好像不對……很奇怪的感覺……

“小姐!”

這一聲讓她一個激靈直挺挺的坐了起來,阿霜嚇了一跳:“小姐,你還好嗎?”

步蟬沒有理她,徑自下了榻,昏黃的銅鏡中映出她白皙的容貌,但額頭上卻冷汗密布,除此之外,沒什麼不一樣,還是靈動的眼,小巧的鼻,桃紅的唇,還是那漂亮的麵容,但是……她仔細回想,之前好像是……做噩夢了……她的手撫上胸口,還跳得厲害,但噩夢的內容卻半絲都記不得了。

想了半天也還是沒有絲毫頭緒,她懊惱的捶著頭,真是討厭的感覺。

阿霜見她捶頭,急忙上前:“小姐,你怎麼了?”

“沒……”

“要用早膳嗎?”

這麼一說,步蟬才感到腹中一陣痙攣,餓啊!她翕動了下鼻翼,好香啊!大概有桂花糕,茶餅,還有娘最擅長的糯米粥!聞一聞都要流口水了啊!她想即刻就奔到餐桌前大快朵頤,可是被嚴厲的娘看到自己蓬頭垢麵的就上桌了,肯定又是一頓好罵。唉!別人家都是嚴父慈母,她家倒反過來了。

她認命地坐到了梨花紅椅上:“阿霜,快一點梳妝,我都要餓死了!”

阿霜抿嘴一笑:“是。”

女子梳妝哪怕是最簡單的也需要漫長的時間,步蟬坐在椅子上無所事事,通常這個時候她都是昏昏欲睡的,可現在她被那個夢弄得毫無睡意,她繞了會頭發絲,忍不住對阿霜道:“阿霜,我做了個很奇怪的夢。”

阿霜把那捋頭發絲從她手中拿出,梳著她的發,很配合道:“什麼夢?”

沒了頭發可玩,她又擺弄起自己的指甲,“很……瘮人,可醒來又忘了,怎麼也想不起來,總之我再也不想做這樣的夢了。”

“小姐做噩夢了?以後睡覺就不要趴著睡了,容易做噩夢。”阿霜靈巧的手指在她發間穿梭,不一會她淩亂的發已經有了一個初型。

“阿霜……”她想繼續和她討論那個詭異的夢,但看阿霜一臉平淡的樣子,又放棄了,她不理解,說了又有什麼用。心中湧過失落,心中一陣空虛,像失去了什麼,她的眼望向窗外,外麵天高雲闊,正是春末,已經有了鳥兒。清爽的空氣撲麵而來,心中卻不得寧靜。那夢……究竟是什麼……

她的目光又落到還在睡著的小妹身上,她的妹妹名娟,今年8歲,長著一張可愛的小娃娃臉,就連一向嚴厲的娘也容忍她偶爾的小錯誤,而爹就更不用說了,根本就是他的掌上明珠。步娟懂事後就很少哭了,可在這之前,她一哭步蟬就要倒黴了,雖然爹娘沒說什麼,但步蟬總覺得爹娘看向自己的目光有些奇怪。步蟬滿心委屈,這個年齡的小孩哪個不愛哭呀!怎麼能怪我呢!可是等步娟大了一些後,不動不動就哭了,兩個小姐妹的關係也漸漸親密起來,爹白天在外經商很忙,家裏的大大小小的事都歸娘管,多少也是忙的,這時候,步蟬膩不上娘,就喜歡去房間裏逗小妹玩,不得不說,她這個機靈的小妹這麼討人喜歡是有原因的,她自己也常被她都得哈哈大笑。而此時,迫於娘的要求,步蟬不得不起床,步娟卻可以繼續夢周公ing~

忽然娘的聲音響起:“蟬兒,還沒好嗎?”

我起床晚你是知道的呀!怎麼今天就催上了?她心中一動,問阿霜:“今天我幾點起的啊?”

“已近巳時了。”

“啊!怎麼這麼晚了?”

阿霜一臉委屈:“小姐一直不醒,阿霜又不敢使勁吵小姐,就不知不覺到了巳時……”

步蟬心虛的看了一眼門外,完了,史無前例的起床時間啊,又破紀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