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穀離純陽宮並不遠,李阡陌上午出發,午時便到了逍遙穀,他不想讓逍遙穀的人知道自己此次的來意,所以並未拜山,隱匿起氣息之後,悄然破開逍遙穀護山大陣,然後便可以進去了。
一路步行登上天機峰,望著眼前這一片熟悉的景物,心中不甚感慨,這裏的一切經曆了幾百年的時光,但似乎並沒什麼改變,隻是天機台上長滿了野草,略顯荒蕪。
他來到太玄碑前,凝望上麵根本看不懂的碑文,蹙眉沉吟,心中暗自猜想這太玄碑到底掩藏了什麼樣的秘密。
就在他沉思之時,一道白色身影忽然走出了天機閣,二人對視一眼,雙雙一愣。
“是你!”兩人幾乎同時驚呼。
李阡陌愕然望著那個女子,竟是楚星遙。
“你怎麼會來這裏?”兩人又是異口同聲地問。
問完之後,雙雙沉默,過了片刻,李阡陌先回答道:“我來這裏,有點事。”
楚星遙點了點頭,輕聲道:“我來這裏,隻是想看看你小時候長大的地方。”
李阡陌聞言心頭一顫,想到慘死的鈴鐺和褚楚,心中暗叫:“決不能讓她和褚楚她們一樣。”一念至此,他便硬起心腸道,“沒什麼好看的。”
楚星遙見他言語冷漠,心中悲傷,緩步走了過來,淒然問道:“你當真不記得那時候的事情了?”
李阡陌皺眉不解道:“哪個時候?”
“就是……你失憶的時候。”楚星遙提醒他。
李阡陌無奈搖頭:“一點都不記得。”
“那你想知道嗎?”楚星遙一雙翦水秋瞳凝望著他,眸中似乎藏著些許物事,複雜難明。
李阡陌最怕看她這眼神,偏過頭去暗忖:“看她這樣子,我似乎失憶後和她發生了什麼,我乃不祥之人,和我在一起的女子都不會有好下場,還是別拉她下水了。”想到這裏他便淡然搖頭,“不想知道。”
這一句話好似一把刀紮在了楚星遙心頭,她幾乎可以聽見自己的心在流血,淚水瞬間浸透了眼眶。
可惜李阡陌不敢看她眼睛,並也不知道她為自己流淚。
過了片刻,李阡陌問道:“對了,你是怎麼進來的?”
楚星遙悄然拭去淚水,道:“自然是請求方穀主讓我進來的。”
“哦。”李阡陌點了點頭,又問,“你來多久了。”
“快五十年了。”楚星遙淡淡回答,好似說的不是自己的事情。
李阡陌聞言震驚無比,失聲問:“你……你為什麼要如此,待在這裏五十年?”
楚星遙轉眼看了看四周,悠悠道:“我很想見你,可是不知為何,我的靈鶴卻怎麼也找不到你了,這裏雖然不是你的家,但卻是你踏入修道的第一個地方,你是一個重情之人,我猜想你一定會回來這裏看看,所以就在這裏等你。”
李阡陌皺眉道:“我做了純陽掌門,這件事天下皆知,你若要見我,去純陽宮找我便是,何必來這裏苦等,我若是一千年不來,你是不是還要等一千年?”
“我要見的是李阡陌,不是純陽掌門!”楚星遙絕美無比的臉上寫滿了堅毅,大聲道,“就算你一萬年不來,我也要等一萬年!”
李阡陌聞言愣在原地,目瞪口呆半晌,竟說不出一句話來,腦海中隻有一句話在回響:“就算你一萬年不來,我也要等你一萬年。”
他忽然很想上去將她緊緊抱在懷裏,這是一種很莫名其妙的衝動,連他自己也震驚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念頭,好似心魔一般,好在他現在心智堅定,立刻壓下了這個衝動,故作鎮定問:“你找我有什麼事麼?”
“沒事便不能找你嗎?”楚星遙反問。
李阡陌無言以對,隻能站在那裏發愣,二人再次陷入沉默之中,現場氣氛十分尷尬,為了打開僵局,李阡陌扯開話題道:“我這次來是為了尋找太玄碑上的秘密的。”
楚星遙看了看已經長滿青苔的石碑,疑惑道:“這石碑上能有什麼秘密?”
李阡陌皺眉望著太玄碑,撫頷喃喃道:“我也不知道是什麼秘密,這是一個高人告訴我的,能讓那位高人稱為秘密的,絕對是驚天動地的東西。”
“哦?沒想打這世上還有能被你稱為高人的人?他是誰?”楚星遙好奇地問,但問出口後就後悔暗忖,“他肯定不會告訴我的,我還問什麼。”
沒想到李阡陌想都不想,便道:“是隱龍道尊,是他的一縷殘念告訴我的。”
“隱龍道尊?”楚星遙聞言訝然,趕忙道,“既然是他那樣的絕世強者說的,那肯定錯不了,而且這應該是一個巨大無比的秘密。”
“我也是這麼想的。”李阡陌撫頷皺眉,望著太玄碑的上的碑文,心中正在嚐試各種猜想,他記得這些文字是不斷移動的,當初就是這樣才能進入其中,獲得隱龍真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