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小五和施海生都感到吃驚。
“你就是三百年前的那個清風?”
“你怎麼知道?”那道士沒有否認。
“那你肯定不是人!”小五脫口而出。
那道士皺皺眉頭,這話聽起來真難聽。
“不不,我是說,你要麼是鬼,要麼是神。”
“哦?為什麼這樣肯定?”
“從你剛才的變化就能知道。再說了,誰能活這麼久?對了,你一定不是鬼,鬼不敢在白天出現。那你一定是神了!”小五突然興奮起來。
那道士點點頭,說:“看不出,你小小年紀居然推斷的還挺合理。”
“那是!”小五得意洋洋,“你是什麼神?”
“嗬嗬,說來慚愧,我剛入神籍,在人間超度無主的遊魂,就算是司魂之神吧。”
“啊,太好了,這麼說,那三姐妹也能超度了!”
“你說的可是崔家三姐妹?”
“對啊對啊,人家昨晚還去拜祭你了呢!”
清風愣了一下,輕輕說:“沒想到三百年過去了,她們還沒忘我的忌日。”
小五就請求他給講講以前的故事。
道士說他來自茅山,為了追趕本門的一個敗類,來到龍王峰。那本門道士偷了師傅的秘籍,專門修煉邪術,到處攝人魂魄,希望藉此早日得道升仙。
這一天,他來到龍王峰下,正逢天降大雨,身上全澆透了。山腳下有一座不大的客棧,茅草覆頂,籬笆做門,屋簷下挑出一塊木板,上寫:龍王峰小築。
走進客棧,要了燒酒和饅頭,就著鹹菜正慢慢吃,這時走進三位年輕的女子。三位少女一穿白衣,一穿青衣,一穿粉衣。他也沒在意,把酒喝完,漸漸感覺身上湧起熱意,就向店家要了一間房屋,準備換下濕透的衣服。
“店家,你可看見一位道長從這裏經過?黑衣白鞋,眼睛有點小,胡須不多,大概四十歲上下?”他向店家打聽自己的師兄浮雲子。
那店家打量了他一番,搖搖頭。
這時,那穿粉衣的女孩似乎有話要說,卻被白衣女子止住。
他想也許店家未曾見到,還是等明天再慢慢打聽。就進屋拴門,把濕透的衣服換掉,躺在床上,也是酒勁上頭,不一會就睡過去。
一覺醒來,他渴得難受,黑暗中摸索著找水喝,此時大概亥時,隱約聽見隔壁女孩的對話,不久關門聲響起。他有點納悶,這大半夜的去哪裏?不過,那都是人家的事,他也沒在意,喝了水,又躺回床上,這一覺直睡到天光大亮。
吃過早餐,辭別店家,問了上山的路,他沿著小道一路前行。
走不多久,他看見前邊的樹枝上掛著一根粉色衣帶。這麼荒涼的地方難道也有人來?他拿著那衣帶,突然想起昨晚的三位女孩,早晨起來好像沒見到她們,難道她們半夜上山了?
他想起師父說過的話,大師兄專幹見不得人的勾當,是不是他誘騙的那三位少女?這樣想,他就著了急,趕緊往山上跑去。
終於看見一座石廟。廟不大,無門無院,門前廊下立著兩根石柱。門頭的匾額上四個大字:雙麵神君。
走進小廟,正對門口立著一尊頭戴金冠,手持金杖,座下一頭神獸的雙麵神人。那神君麵目猙獰,猶如降龍羅漢。怎麼就沒聽說過這神仙呢?他有點納悶。
低頭去看,就見石像下的供桌上擺著三簇用道家符籙包裹著的頭發,符籙上還有幹了的血跡。他大吃一驚,這就是師兄慣用的手段,那三位女子一定著了他的道。
他手提寶劍,躡手躡腳地轉過石像,隻見石像後空空如也。房間就這麼大,根本藏不住人的。
可是,那三位女孩呢?
他拿手左摸摸右敲敲,圍著石像走了一圈。就在石像的右側,那金杖的底端,似乎比其它地方亮一些,極可能有人經常觸摸,機關會不會在這裏。他用手使勁一擰,就聽“嘎嘎”一陣響,供桌前的蒲團下居然出現了一個洞口。
石洞內刺鼻的屍臭味迎麵撲來,差點把他給熏暈了。他走到跟前,往洞裏看去,洞窟也不知道有多深,漆黑一片,根本看不到底。他打著火折子,隱約的亮光隻能照亮一部分,看那洞壁十分光滑,跌進去的人根本爬不上來。
他正在看,就聽洞內傳來微弱的呼救聲,好像是女子的聲音。他突然想起昨晚的那三位女孩,該不會是她們吧?
“喂,洞裏有人嗎?”他氣運丹田,單手卷成喇叭狀,往洞內大喊。
“救命……”一縷遊魂般微弱是呼救聲傳來,嘶啞中帶著恐懼。
有人!
“等一下,我把繩子放下去,你把它係在腰上,我拉你上來。”但是他沒有繩子。他看了看四周,見梁頭上掛著黃布帷幔,他一把扯下來,把帷幔扯成一綹一綹的布條,然後慢慢續下去。
“把它係在腰間,係好了晃晃繩子!”他衝洞內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