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章 和夢戀愛(1)(3 / 3)

“這個哨子送給你,軍人的天職是絕對的服從命令,我不在你的身邊,隻要在你需要我的時候,哨子響起,我就會在第一時間趕到你的身邊,把哨子交給你,把心交給你。”這些諾言在那一刻襲裹著曾經所有的幸福、快樂、艱難、痛苦一並露出了嘲諷的微笑,那些無法繼續寄托的傾慕,在淚水翻滾的一瞬,全然盡毀,並生痛意,我到底做錯了什麼?狂風夾雜著漫天的飛雪斜斜的抽在了我灼燒的臉上,也許,一切都該結束了。我怕重蹈覆轍於父母那破敗不堪的婚姻,沒有溫度的家隻有大把的鈔票和無盡的爭吵,像是地圖上的掠影,從此天隔一方,天涯陌路,起點是無端的暴力那麼往後的日子呢?拖著浮腫的腳踝,我慢慢的走著,毫無方向感的我在那個陌生的空間裏像陀螺似的打著轉,身後傳來家偉急促的腳步,我拚命的掙開他的手,他變了型的臉上浮現著不容分說的霸道,他不管不顧的將我粗暴的塞進了車子裏,去往醫院的路上疼痛化作豆大的汗珠和著淚水一並流進我酸澀的嘴裏。沒有打麻藥,我的腳被醫生生硬的掰回了原位,在我昏厥倒下的一瞬間我聽到了小妹略帶鄉音的哭訴,“我流產不關小雨姐的事,我和他是自願的……”

一個十八歲的姑娘,應怕責罵而將所有的責任編造成我蓄意製造指使的謊言,全然推卸在了我的身上,服役的那年他的妹妹還很小,於我於小妹家偉都有無法彌補的深深的歉疚。在吊瓶液體的滴答聲中我掙開了眼睛,我的腳上裹著厚厚的紗布,額頭上貼著小塊的醫藥紗條,家偉緊緊的握著我的手,輕輕的撫摸著被他打傷的臉,默默的流著淚,伯母坐在床邊翻出我返程路上準備的禮物,輕輕的說:“這是給你爸買的護膝,我的毛衣,家偉的手套,小妹的學習機,怎麼唯獨沒有給你自己添點什麼”我別過臉去,倒抽了一口氣,一切都像是昨天,在漫不經心的上演著滄海桑田。養病的幾天裏我沒有與家偉說一句話,隻有在吃飯時我才會從那間小小的臥室中慢慢的挪出,其餘的時間我都是在那模糊的窗前細數著曾經,在無法平靜的平靜中渡過,沉寂的飯桌上家偉拚命的往我的碗裏夾著菜,有他筷子觸碰過的東西我都不會去吃,一天天的消瘦下去,在愧疚與憐惜之中家偉承載著我所有的冷漠,飯後當他扶我回臥室時我會不顧一切的將他狠狠的推開,在他失落的表情中我一瘸一拐的走回臥室,我拒絕著他為我上藥,為我敷腳,為我熬著補粥,為我洗衣物。那天的午飯後,伯母叫住了我:“孩子,咱們聊聊天,別老悶著自己。”

她將我扶坐在沙發上,試探性的問我我和家偉的婚禮準備情況,樓房夠買裝修的想法,我沉默著,把視線投在了窗外,這些老套的問題在這之前我都會和家偉做著精心的策劃,一一詳細的說給伯母聽,唯獨這次我沉默了,家偉與伯母早已看出了我的退出,分手已成為水到渠成的定局,家偉默默的細翻著我們幾天前親密無間的婚紗照,久久的撫摸著照片上幸福的笑臉,啜泣著,咿呀著他不願說的壓抑與眷戀。出院後在電話那頭的母親抽噎著勸阻中我答應了單位中一個博學儒雅的深愛我的男人,這個男人於學曆於家境都在家偉之上,是家偉所無法比擬的。原以為有愛的純粹的婚姻可以舍棄一切物質的標準,包括巨大的學曆差距和以後的發展潛能。反正愛情都有枯竭終止的一天,嫁給誰不都一樣!我何必作踐自己,家偉的眼裏流淌著深深的眷戀與不安,第二天的清晨我在家偉無果的挽留中決絕的踏上了飛往烏魯木齊的航班,我突然地離開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一向細膩而敏感的家偉來不及做絲毫的準備我就平穩的降落在了熟悉的跑道上,火速與同事戀愛,籌備著意料之外情理之外的新一輪的婚禮,隻有家偉在我無關痛癢的大雪中駐立成落雪的豐碑每天等待著我從單位出來後的原諒,同事的他每天都像陀螺是似的樂此不疲的準備著如期而至的幹癟婚禮,愛情的喜宴都已被他做好,我需做的隻是穿上那一抹嫁衣前來赴約,與愛情無關與世俗有染,服從便是對母親最大的補償。家偉默默的流著淚哽噎的祈求著我的原諒,在我婚禮的前一周家偉約我去曾經常去的咖啡廳,沒有托詞,演繹著前文所說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