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大學畢業三年來這是我第二次哭,第一次是在畢業的時候大家吃散夥飯,我和林默都喝醉了,林默美麗的大眼睛裏湧出一行又一行的淚水,一遍又一遍的抱著我說,“暖暖,你不要死,你不要死,自從你出院後我天天夢見你慢慢的離開了我,我好難過,我從來都沒有這麼哭過,我都不知道我會哭……暖暖,你可不可以不要死。”
我也哭了,“好好,我答應你,我不會死的,我求你別哭了好嗎?你一哭我的心就碎了。”
那天我們吻了彼此,離校的最後一天晚上我們把舍友遺留下來的被子抱到操場上,相互擁抱著睡著了,我們什麼也沒有做,懷裏美麗的男孩讓我如此安穩,我不知道世界上還有沒有比我們更加相互珍惜對方的人了。
3、我跟你的感情,不定義
九月,我們又在北京相見,這本是我們約定好的事情,一起去北京讀研。林默的生活忙碌而充實,我則過的像豬一樣,不是睡就是吃,總感覺到累,除了一直一直睡下去毫無它法。
林默忙完的時候他會常常來宿舍找我,帶我出去吃東西或者買點生活用品衣服什麼的。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林默認識了小雅,也就是站在我眼前已經身懷六甲的新娘。她是我讀研時的舍友,那三年她一直問我,你跟林默真的什麼關係都沒有嗎?我說,是啊!她又說,那你們什麼關係,我愕然,不知該如何回答。
想明白這個問題的時候我們又即將告別,終於,林默開口問我,暖暖,你說我們是什麼關係?
我說,我們的關係,不定義。我知道,我無法描述這種比愛情更加堅貞,純潔,比友情更加凝重,比曖昧更加清晰的感情到底怎樣來定義。或許是我的詞彙太貧乏,不足以描述。
林默說,嗯,我跟你的感情,不定義。
4、又三年
小雅叫懷裏的孩子叫我“阿姨”,小孩癟著嘴說,阿姨。
林默的小孩都已經叫我阿姨了,恍然間我才想起我們已經相識有十年了,十年,隻不過是滄海一滴淚,而我從十八歲到二十八歲都已經不知道趟過了多少滾滾紅塵。
“暖暖,林默,他真是個很好,很完美的人,謝謝你,因為你我才能遇到他。”
我說,你們相愛而已,跟我沒什麼關係,反倒是你不計較我跟他這麼親密。
“一個女人一生能找到這麼一個男人,對她好,不棄她,給她一生安穩,這個女人還要什麼呢?你跟他的感情有多深我明白,也許我定義不了,但是我懂它有多幹淨,不然我也不會對林默那麼著迷,一個人的感情能深到這個地步,無論是誰,他一定值得托付終身。”
“你知道林默為什麼同意跟我結婚嗎?那天他喝醉了來找你給他換件衣服,你不在,我就幫他換了,他以為我是你,他一直喊著你的名字,後來我懷孕了,他覺得很內疚,我提議我們結婚,然後他就答應了。”
林默提了一袋櫻桃從遠處走來,在這個世上隻有一個人知道我每次吃櫻桃能吃兩斤,吃不夠就胡鬧。
“暖暖,你看我給你買了什麼好東西?”他笑起來的樣子真好看,如同十年前那個眼睛漂亮的勾魂攝魄的他一般,時光給這個人財富和魅力,而他給了他自己從前的純真和善良,在這個男孩麵前我覺得我過的多麼的邋遢和浮躁。
林默開車來接我去機場的時候我穿著睡衣在30層高的賓館裏坐在落地床前看這座城市的洶湧和喧囂。
我說,還早呢,過會在走吧!
“暖暖,回來,好嗎?”
“我不。”
林默沉默了,他對我的固執毫無辦法,他知道。
“國內房價這麼貴,我來了得睡地下室了,你怎麼舍得我睡地下室。”
“我去年就給你在南京買好房子了,已經裝修好了,隻等你回來了。”
“賣掉吧,我回不來了。林默,你是不是前世的我呢?不然,為何我們的感情如酒一般,隨著時間越加醇香和綿長。”
我們像六年前一樣相靠著躺在一起趟在幹淨的地板上,他慢慢的在我懷裏入睡,胸口微微浮動,長長的睫毛像停息在花瓣之上的蝴蝶,不知道他在夢中夢見了誰,他的嘴角點點上揚露出兩個深深的酒窩。時間仿佛在此刻戛然而止,然後以飛快的速度回到六年之前,那晚,我懷裏的男孩亦是睡的如此香甜而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