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白色曼佗羅花盛開的時候
我還會再見到你的
在你離開時
我這樣想著
那樣
我會覺得即使等待再長
也長不過某年某月的花開
黑漆漆的夜空裏,夜幕上貼著一層薄霜.
在黑暗的懷抱裏.沒有月亮,沒有星星,周圍的環境完全被死寂與沉悶所概括.
這樣的晚上,壓抑是最好的代名詞.
風席卷著殘葉劃過地麵,沙沙作響,成為此時此刻唯一的喧鬧聲.
慢慢的,平靜中湧動著火山爆發的氣勢,心跳的感覺詭異而神秘..
一排排重疊的人影迅速地集中起來,然後自動分成兩路,朝向麵前高聳的建築物.
他們的人並不多,而腳步聲更是不多.
這是個幽靈般的世界,每走一步都可能暗藏殺機,在強者與更強者的較量中最慘的永遠是不夠狠的一方.
相信在睡夢中的人是絕對不會被驚醒的,他們會安然死去,會帶著獲得金錢與權利的肮髒欲望快樂地死去.
想到這裏,他微笑.
“百銀大廈”四個字在今夜裏顯的格外顯眼,它自身的高度讓人有些眩暈,仿佛隻要再高一點,便可以將夜幕撕下一道口子.
但那又怎樣,他可以輕而易舉的將它毀滅.
看著內部燈火通明的大廈,他再次路出一抹幹淨的笑,但他的嘴角幾乎是沒有一絲弧度的,他的麵容冷的像冬日裏化不掉的寒冰,似乎隻要稍稍靠近他,就有被凍死的可能.
“今夜要終止了.”
他淡漠地說著,宛如一句早就寫好的悼詞.
風掃落葉滑過地麵,他的衣角被掠起,渾身透露著說不出的黑暗.
不知不覺又撫上戴在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他身體輕顫.,眼裏迅速閃過一絲不為人知的悲愴.
因為時光的流逝,往日光澤鮮亮的戒指早已變的不堪入目,連表麵的花紋也脫落掉了,他真不知道,原本的完美在經曆破碎之後究竟會醜陋成什麼樣子.
當一件飾物在失去修飾價值的時候是應該被丟掉的,就像愛一樣.可是,三年了,他還無法忘記,無法丟掉,心像上了一把隱行的鎖鏈一樣,好累.
可是,她知道嗎?
眼簾垂下,他朝兩邊的人微微拂手.
剛才還是靜止如雕塑的人們瞬間衝向大廈,速度快到讓人無法辨認那是人,然後如影子般攀上幾乎沒有東西可以依附的樓梯,他們的形體扭曲歪斜,像是被風吹皺的一池春水,翻湧前進.,最後似液體流進麵包裏一樣進到大廈內部.
瞬時,整座大廈內已經不是剛開始的燈火通明,隻有一處還亮著燈,其他的地方都陷入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之中,之後便可以聽到裏麵傳來的尖叫聲,深深地蹂躡了這片屬於孤獨的寧靜.
之後可以看到還穿著睡衣,蓬頭垢麵的人從大廈裏魚貫而出,奔向街頭,還有的邊跑邊哭,像隻無家可歸的老鼠,肮髒的讓人可憐.
他們都是死神應該眷顧的人類,但是,他還是心軟了.
二十多年的殺戮生涯,可惜他還是學不會殘酷.他的心裏還是殘留著一塊柔軟的土地,青草盈盈.
他淺吻著破舊的戒指,神色凜然,完全看不到移動,他已經起身躍上了亮著燈的那扇窗.
房內一個穿著錦綢睡袍的中年男人被摁在地上,梳的明光發亮的頭發大概其光澤要遠遠比窮人家的玻璃高.他不耐煩的掙紮著,嘴裏喊著”知道我是誰嗎,你們這麼做要付出代價的.”
旁邊的兩個衣不蔽體的濃妝女人嚇的直哆嗦,卻還不忘獻媚,他們看著他,哭喊的聲音裏分不出到底是恐懼還是別有用意.
“你們少給老子賣弄。”
“別見了年輕的混蛋就不知道自己有幾兩肉了。”
邊罵那人還邊抬腳,摁著他的人一拳打上去,那人一見鼻子裏有血流出,更加放肆,口裏麵髒話讓人不齒。
其中一女人不顧中年男人的斥責,爬到他腳下,杏眼含情,還沒等她開口,手下的人早已掏出槍頂在她腦門上。
女人驚呼,直發抖,刹時中年男人也嚇的不敢吭聲了,眼睛瞪的老大。
“饒命啊。“弱弱的聲音帶著哭腔。
眼看機板就要扣下,他伸手拂去手下的槍。
“她看見了我們,如果不除掉,大哥……..”手下的人雖詫異,卻也隻敢小心地表明自己的意思.
“我自有分寸,大哥那邊,我來負責.”
不是因為憐禰或是不忍,他隻是想像放其他人一樣的放掉她們.
手下人立即退到身後.
“謝謝您,謝謝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