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梨也不知道,她不幹什麼啊,她隻是不想一個人呆著。於是她找話題,想把他留一會兒,起碼留到她睡著了。她問他:“我漂亮嗎?”纖細的手指不自覺地摸著他被撞疼的下巴。
他聲音低沉沙啞,不回答她,而是說:“我警告你,你最好現在讓我起來!”
唐梨迷迷糊糊,好像是回到了學生時代的暑假,媽媽明明說了給她睡懶覺,卻又一大早叫她起床一起去買菜,媽媽常常這麼說,“你最好現在就起來,不然我就不給你飯吃”。
她知道媽媽最經不得她撒嬌,她就使小性子,像現在這樣,噘~著嘴,聲音放得很軟地說:“不嘛不嘛,就不起來~”還在被窩裏扭來扭去蹭被子,但今天這個‘床’,有點硌人。
突然間,天旋地轉,她被自己壓著那人翻轉身壓在身下,那個人惡狠狠地說:“你自找的!”他的唇壓下來,發了狠吻她。
夜深了,窗外雨聲淅淅瀝瀝,他的吻卻如狂風暴雨,放肆而瘋狂,吻過她微有痛感的額頭,滾燙的耳丨垂,一路到她心跳急驟的胸口。
衣服被他扯爛了,唐梨又有點清醒了,哦,這是誰?是個帥小夥,比周子豪還帥,比周子豪更年輕。
她雖然有點醉了,卻也知道會發生什麼。她不抗拒,憑什麼就周子豪能找小姑娘?她也能找帥小夥!想到這裏,她開始回應他,雙手摸索著解開他的衣衫。
他動情時,連呼吸都變了味道,她貪婪地吸吮著他的唇~舌,呼吸著他讓她欲罷不能的鮮美味道,好像永不能滿足,不願放開。她從未覺得自己可以這般柔軟,像靈活的蛇,對眼前的人,生出一種深不見底的渴望,纏繞在他身上,卻還是不夠,不夠。
她身體裏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大聲叫囂著,努力呼吸著,盡情釋放著……
從客廳到臥室,再到浴房,他年輕的身體仿佛有源源不盡的力量,帶著她,一會兒在大海裏浮浮沉沉,世界顛倒,海水倒灌入藍天,一會兒又像煙花,突然騰飛上天,又瞬間炸裂,美麗又絢爛,一次比一次飛得更高,炸得更美。
唐梨似乎哭了,又似乎沒有,口中不斷逸出令人耳熱的嚶嚀,她隻覺得自己經曆了此生從未有過的恣意盛開,從未有過的酣暢淋漓,一次次的戰栗過後,滿足帶著疲憊襲來,她和他相擁著睡去。
虧得睡前唐梨還心心念念地想著,誒不對,今天還沒做麵膜——護膚和美食是她唯二對自己永不吝嗇的消費。
唯有美貌和美食不可辜負嘛!
第二天,唐梨在陌生的床'上醒來,已經是大中午,手機鬧鍾居然沒有響,她有一瞬間的迷茫。身體卻真切地感覺到全身肌肉的酸痛,連動一動手指都是牽強。
等到她意識回籠,昨晚模糊又瘋狂的一幕幕在腦子裏重演,而此刻,她還不著寸縷地躺在江景玉懷裏。她背對著他側躺著,他的手摟著她的腰,兩個人貼得嚴絲密丨合。
唐梨心中一群草|泥|馬呼嘯而過:麻麻!我居然被一個小鮮肉睡了?誒,不對,應該說,我居然睡了一個小鮮肉!罪過,罪過……
然而,沒過一會兒,她又陷入了一種困惑:失婚婦女與小鮮肉發生一、夜、情之後,這種既內疚又暗爽的反應正常嗎?
誒?現在也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啊!她輕輕拿開江景玉的手,忍著肌肉的僵硬酸痛起床,好在他們中間還順帶洗了個澡,此刻沒有那麼狼狽。回頭看江景玉,他皺著眉頭,一副快醒的樣子。
她慌得差點腳滑,幸而他沒睜開眼。
她不想等他醒來更加尷尬,在沙發背後找到變形的連衣裙確定無法穿出去後,她在他衣櫃裏,找到一套帶帽子的運動裝,匆匆套上。穿上身顯得太大,有點滑稽,但好在帽子剛好能擋住她半張臉。
她把裙子塞到包包裏,想了想,拿了200塊壓在床頭櫃上——錢包裏沒多少錢,她還要打車。雖然她知道這套衣服起碼2000往上。但她想,買得起這麼大房子的他,應該不會介意……吧?
就當她租用吧,有機會再還給他。
唐梨剛走,江景玉睜開了眼睛,眼神清明,心情頗好——如果不是看到那200塊錢的話。
他騰地一下跳起來,“唐!小!梨!”空蕩蕩的房子裏,響起他咬牙切齒的怒吼。
剛剛坐上電梯的唐梨連打了兩個噴嚏,看來雨夜裸|睡容易感冒。
大熱的天穿著過大的運動裝,腳下踩著高跟鞋,也是沒誰了。
唐梨在一家私企的一個項目上做個小小的技術主管,這個項目是給S市最大的建築施工公司做信息管理平台——內部OA係統,已經到了收尾階段。春節過後,項目經理的位置一直空著,目前這個項目屬她職位最高,她不擔心遲到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