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呆呆的看著顧漫,似乎在猶豫著什麼,隨後點點頭,纖細的手臂抬起來指向門口的門:“是這位叔叔撞的。”
顧漫回頭,雲景天手裏拿著收據單,看到顧漫後挑眉:“顧律師,沒有想到能在這裏見到你。”
“漫漫,你們認識?”杜潤澤開口道,從這個男人進來他就知道這個男人不簡單,顧漫什麼時候認識這樣有背景的男人。
顧漫瞥了一口杜潤著,從包袋裏拿出筆記,轉頭看向雲景天說道:“現在我們可以等交C過來以後繼續談這件事情,我是孩子的代理律師。”
雲景天挑眉,將手上的收費單據教到顧漫手上,又輕輕揉了揉孩子細軟的頭發,轉身離開。
“漫漫!”杜潤澤感覺到顧漫和雲景天之間似乎有不一樣的氛圍,擔心的開口:“漫漫,少和這些人來往。”
顧漫的心隨著杜潤澤的話起了波瀾,再也不想看對方的臉,朝天天笑了笑逃也似的走了出去。
走廊上,雲景天靜靜的坐在一旁,來來往往的護士偷偷的看著這個氣勢渾然天成的男人。
顧漫逃離病房,沒有地方可以去,隻好隔著幾個位置坐在雲景天旁邊,電話響起,王泰在電話裏問道:“事情怎麼樣了?”
顧漫壓低聲音回答:“現在初步斷定孩子的父親有重大的虐待孩子現象,孩子出了車禍,但是從報告來看沒有相關的被撞跡象,估計有問題。”
簡短的交待完,顧漫感覺到旁邊的視線,故意凶巴巴轉頭:“做什麼!”
雲景天輕飄飄回答:“今天你終於扭轉了我對律師界的看法。”
顧漫哼了一聲說道:“造成孩子傷口的物件應該是類似於衣架或者棍子等比較堅硬的物體,並且孩子沒有內出血,也就表明不是車禍所撞,他在說話的時候眼神明顯往右邊移動。
人體在做出這個反應的時候是因為大腦控製語言能力的係統正在發生偏轉,也就是說他試圖在說謊,一個七歲的孩子在試圖扭曲事實,隻能說明兩件事,第一他害怕,第二他遭受人威脅。”
顧漫一口氣說完自己的見解,就看到雲景天一瞬不瞬的看著自己。顧漫的臉色有些發紅,正如顧雪說的,雲景天在所有女人麵前就好像從童話故事裏走出來的王子。
“你對醫學似乎也很有見解。”雲景天輕飄飄的說道。
顧漫臉上的血色漸漸退去,怎麼能不了解,曾經有一個人天天捧著書在自己的耳朵念叨著讓自己聽不懂的話語,而到了關鍵時刻她才明白,盡管自己聽不懂,但還是下意識的記住那個人的話,隻為了和他有共同語言。
“不好了,孩子不見了。”忽視衝出病房焦急的喊著,顧漫急忙迎上去問道:“麻煩您說得仔細一些,什麼叫孩子不見了!”
“孩子說想要上廁所,所以我就帶他去廁所,等了很久也不見孩子,我以為他回到病房了,可是病房裏麵也沒有。”護士焦急的說道。
雲景天和顧漫相看一眼,兩人直接朝門外走去,這麼小的孩子,要說能去哪裏,當然隻有回家。
走出醫院,顧漫還沒走進車裏,一道喇叭在身邊響起,雲景元探出頭說道:“上車,速度!”
顧漫僅僅躊躇了一下就開了雲景天的車門,對於自己的車速她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這個時候,能及時趕到就能讓孩子少挨一點打。
昏暗的房間裏,長長的衣架撞擊到肉體上傳出悶頓的聲音,醉酒男人的汙穢罵語,蜷縮在地上孩子痛苦的呻吟,窗外陽光漸好,窗內卻如同人間地獄。
破門而入的聲音帶進來的是強勁的陽光,男人眯著眼,下一秒就被打翻在地上。
顧漫抱起蜷縮在地上的孩子,滿地的血,有已經幹涸粘在地板上的,也有剛才從孩子身上流下來的。
“你們是誰!為什麼跑到我家裏來!”男人被雲景天一拳打倒在床無法爬起,惡狠狠的朝兩個人罵道。
“省點力氣和法官說話吧。”顧漫抱著孩子和雲景天衝出門外,一路上顧漫抱著孩子不撒手,眼淚一直留著。
小乖乖把頭輕輕的蹭了蹭顧漫,似乎在安慰著眼前一直哭泣的女人。雲景天壓著黃線朝醫院疾駛而去。
第二天,顧漫將滿滿的資料甩在王泰麵前:“為什麼父親虐待孩的事實存在,孩子出院以後還要和那個惡魔住在一起。”
王泰瞥了一眼顧漫,幽幽說道:“已經做過精神鑒定,男人並沒有精神上的問題,而現在的問題是孩子沒有其他的親人可以撫養。”
顧漫咬著牙槽說道:“沒有人撫養他,我願意撫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