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是個壞孩子,她竟然有個早睡早起的好習慣,天還沒亮就要穿衣服起床鬧著起床,這太過分了,魏叔玉嚴厲批評了她。
當地主夫人就得有個地主夫人的樣子,誰家地主起那麼早,這完全違背了地主階級好吃懶做的作風嘛。
所以,為了讓玉珠能配的上自己,魏叔玉決定要培養她好吃懶做的生活習慣,拖著拽著繼續睡。
兩口子睡了個飽,等到太陽公公露出他的大盤臉,魏叔玉才打著哈欠睜開眼,伸了個懶腰,真早啊……
昨天晚上折騰了大半夜,玉珠看起來很滿足……
其實這個滿足吧,是她終於找到傾訴對象,憤怒的小怨婦如願以償,戰鬥機似地時而戰鬥時而時而休息,終於發泄完了這幾年生活的不滿。而且還能窩在被窩裏聽了N個如夢如幻,如墜雲端,雲裏霧裏,霧裏看花,摸不著北的故事。
當然,某些該做的事也都做了,嫁進魏家三四年,美麗的少女童話般終於變了大嫂,這會的她臉上掛著未消的嫣紅,一臉幸福的看著半睜著眼在床上扭來扭去的相公……
魏叔玉愛賴床,而且閑不住滿床上打滾那種,他稱之為神聖的運動!
“夫人,一塊運動運動吧,熱熱身。”
“少胡來。”玉珠紅著臉打開魏叔玉的手,她很不純潔的誤會了‘運動’這個詞的含義。
磨蹭半天,最終還是被玉珠拉起床,跟個穿開襠褲的小屁孩似地被搬來搬去,穿好衣服。這破衣服裏外穿起來死麻煩的,又不怎麼好看,魏叔玉又有點想念自己的美特斯邦威了……在一次照鏡子的時候魏叔玉又倒吸好幾口涼氣,這張臉真是看多少遍都有種‘驚豔’的感覺。為了不讓自己在今後的生活中喪失太多信心,魏叔玉強烈要求玉珠搬走銅鏡,屋裏絕對不能出現任何能反光的東西。
玉珠知道他失憶,所以一早就盤算好讓他去熟悉下魏府,美其名曰熟悉地形。
接下來的時間,玉珠帶著魏叔玉滿家裏左轉右轉,指點家園,這裏是正堂,這裏是書房,這裏是臥房,前前後後的指點,魏叔玉聽的心花怒放。真大啊,不是一般的大,裏裏外外都走了4個院子了,什麼圓洞洞門啊的都過了五六個,魏家老爺子真本事,給兒子留下這麼大一棟豪宅,不知道貪汙木有?
轉了圈花了小半個時辰,路上遇上幾個丫鬟,還碰巧撞上管家和賬房。
管家是個花白胡子的小老頭,見麵就作揖,脊背習慣性的鞠著,跟電視上封建時代管家形象沒多大差別,倒是賬房先生有點意思,年歲不大,也就三四十,留兩小瞥胡子,和夕陽紅老管家站一塊,胡亂顯得有精神。這年頭能當賬房先生都是文化人,所以說起話文鄒鄒的,打個照麵就那麼幾句話,硬是能搬出四書五經孔子孟子莊子老子娘子,聽的魏叔玉頭皮發麻,最後胡亂應付幾句跑了。
“王叔,頭前聽說小侯爺失憶了,這看模樣子倒是真的。”文賬房看著兩口子走遠朝管家說著。
“恩,怕是……”管家小眼睛透著思索,忽然問道,“聽誰說的?”
“小梅。”
“哦……”
“我還聽說昨天小侯爺和夫人睡一塊了。”賬房又壓滴聲音說著。
“恩,怕是,瞧這親密勁……”管家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忽然又問,“聽誰說的?”
“小梅。”
“哦……”
“我還聽說……”
“咳咳。”文賬房還要說什麼,被管家咳嗽兩聲製止,使了使顏色。
都不說話,瞧一邊牆拐角看過去,隱約聽到悉悉索索的聲音,跟夜裏耗子糟蹋糧食一個動靜。
兩人對視一眼,壓低聲音說了些什麼,然後若無其事的走開了。而就在兩個人離開不久,那牆角鑽出個胖乎乎的小姑娘,正是昨天的丫鬟小梅。這會這丫頭依然雙手倒騰不斷吃零食,看著兩人離開臉上露出一絲快樂的笑容,朝嘴裏丟了塊麥芽糖,嘎嘣嘎嘣的貓著腰,朝魏叔玉兩口子追上去。
“這文賬房囉嗦了點,但是是有真本事的人……”轉了半天回了屋,玉珠還在介紹。
魏叔玉認真聽著,很快把魏府現在的主要成員摸了個大概。
除了母儀天下的玉珠和敗家子魏叔玉之外,家裏最大的BOSS就非管家莫屬,老頭是跟魏征那會就在魏府當管家,幾十年下來就算再老實也學會了處事圓滑,裏外操持著是把好手,深得玉珠信任。再就是文賬房,也跟了魏家不少年,當初魏征在的時候用的賬房就是他爹,他爹去世之後他就接手,說起來也算子承父業。還有小梅,這丫頭是玉珠進門沒多久進的魏家,因為某些原因深的玉珠喜歡,也就一直留在身邊,說是丫鬟身份,可這麼些年相依為命下來,感情上就跟姐妹倆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