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場景魏叔玉直咧嘴,心疼啊,這下要兩個雞蛋了。
扭頭,看向玉珠。
知道這婆娘不願意,但是這事魏叔玉必須堅持,得罪了也隻能賠笑臉事後挨數落罷了。
誰成想玉珠不僅當時沒阻止,過後也沒見說什麼。隻是表情更嚴肅的和魏叔玉一道繼續拜祖宗。
祭祖時山一樣堆滿的祭品等於在祠堂打了個來回,整隻羊啊豬的小動物祭拜完之後就撤了回來,按風俗一般都是自家吃。但是不巧過年前好吃的太多,魏叔玉都對大魚大肉過敏,連看都懶得看一眼,這下東西太多又喪失一個戰鬥力,餘下也不能浪費,玉珠發話悄悄賞給下人,沒坐多會就去接受丫鬟們的歌頌了。
魏叔玉知道這婆娘還在耍小脾氣,不願意跟自己呆,也不介意,索性和孫小小湊一塊。
這丫頭年關就把玉霜作坊關停,給女工放個假也自己輕鬆下,相處的時間多了這丫頭就越發粘人。
“下去下去,沒見忙著麼?”
坐了炕上剪窗花,小小這丫頭手笨,不幫忙還罷了,盡往身上貼,瞎搗亂。
還沉寂在拜祖的榮耀中的孫小小心情很不錯,興高采烈的問:“相公剪的真好看,這是什麼?”
魏叔玉伸過腦袋認真的看著孫小小手裏躺著的不知名形象窗花,怎麼努力也想不起自己在創造這種抽象藝術形象時的主題是什麼,似乎像是做瑜伽的猴子,又似乎像是一隻獨立的金雞,更像是一隻狗熊……總之是能夠無限發揮想象力像霧像雨又像風之類的東西,雖然自己手藝慘不忍睹的點,但是朦朧抽象。
好在孫小小也很欣賞這種抽象藝術,兩隻小手捏著看來看去,一會皺眉一會咯咯直笑。
“笑啥笑,跟小梅爬樹掏鳥蛋似地。”魏叔玉飛快舞動著手中寶剪,眼前閃過無數殘影,紙屑迸射亂飛,魏叔玉則一臉專注,屏氣凝神。不一會收功,睜開眼睛,放下寶剪,慢慢展開窗花,一隻隻連接起來的紅心赫然出現。魏叔玉大為滿意,決定將這尊貴的藝術品送給自己最心愛的姑娘,“來,小小,送給你。”
孫小小驚呆了,“夫君,這是什麼?”
魏叔玉一臉深情,“我的心。”
孫小小麵色緋紅,抱著魏叔玉的上百顆心捂住臉,坐了床上抖著腳丫子扭來扭去。
魏叔玉心疼自己的作品,又搶回來,小心翼翼的舒展。
孫小小立馬不幹來,跑過來搶,膩在魏叔玉懷裏胡亂個扭,也不知道她是來搶紅心的還是揩油的。
魏叔玉給這丫頭提起來,再一次送給自己心愛的姑娘。
孫小小再一次麵色緋紅,低著頭等待著迎接暴風雨般肉麻話攻擊。
“去,貼窗戶上。”
“……”
三十夜,除夕。
不時響起的炮仗聲此起彼伏,有遠有近,回蕩在魏府內外。
此時的魏府大門大紅燈籠高掛,將朱紅大門照亮的更加鮮紅絢爛,門內門外燈火通明。
正堂內,一家人圍坐在飯桌四周。魏叔玉,玉珠,孫小小依次而坐,如出一轍臉上寫滿喜慶,一邊吃菜喝酒一邊相互打趣聊天,期間歡聲笑語,溫馨歡樂。連深居簡出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老神仙也賞臉到場,被奉為家中長輩的他坐在首位,與三個後生相談甚歡,不時將目光投向魏叔玉,眼中飽含著欣慰和滿意。
魏叔玉清楚這老頭八成知道了孫小小進祠堂的事,在他看來沒什麼大不了的,可到了老神仙這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因為本來孫小小就是以妾室的身份進了魏家的門,在老神仙看來自己這個孫女將來肯定會受些委屈,可從今天的事讓他看到了自己孫女原來很受重視,這讓他對魏叔玉的好感再一次上升到極高檔次。
老神仙高興,幾個後輩也開心,一頓年夜飯其樂融融,直到老神仙不勝酒力才宣布結束。
這一頓飯下來,魏叔玉菜是沒吃多少,酒倒是喝了一肚子,難免腦子有些發昏,舌頭打結,而玉珠雖然刻意表現的矜持,但也被魏叔玉這個搗亂的弄得喝了不少酒,孫小小還好,被老神仙護著則幸免於難。眼看這情況飯後聊天的程序就免了,兩個人攙著魏叔玉回了房間,拿來些點心,三個人一起滾到床上聊天。
“小小!”
魏叔玉有幾分醉意,但是還算清醒,裝作醉醺醺的樣子一把抓住孫小小,嚇唬嚇唬她。
這丫頭今天把自己打扮的很漂亮,一身淡粉色的新衣裳,看起來格外可愛。以前學著庸俗的玉珠一樣,見了珠寶就往頭上插的毛病也隨著檔次的提高早就改掉,現在的首飾注重貴重,不重視數量,幾個淡雅小巧小首飾,既透著俏皮又不失分寸,往那一站青春氣息逼人,加上偽裝的甜甜笑容,讓人見了都想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