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是因為這次豪爽,結果卻讓魏家陷入了窘境。
因為按照之前的計算,買地這件事上玉珠的可支配資金隻能夠買下五千畝,可因為興奮過了頭,使得她的熱情空前,完全將預算拋之腦後,一口氣就拿下八千畝地。本來這事放了以前也沒什麼大不了,但是問題的關鍵是酒精作坊也開始了建設工作,其規模之大需要的資金等同於一個無底洞。雖說王靜背後的采伐給予了極大的資金支持,但是畢竟也有個數,一旦需要對方追加,那麼利潤上很可能魏家會吃大虧。
這幾天也是動了倉庫多半硬撐,不過看樣子也絕對撐不了多久,玉霜雖說也在賺錢,可畢竟杯水車薪。
每當魏叔玉眼看年關時還滿當當的倉庫見了底,那個心疼啊,那個滴血啊,想要殺人……
“還誇呢?還聰明呢?你怎麼不把我和小小也賣了?還能多換幾畝地給你。”
這天實在忍無可忍,給玉珠叫道跟前訓話,心裏窩了一肚子對不良社會風氣的不滿。
這年代對土地的重視程度已經到了瘋狂的地步,按唐朝人的思維方式,有錢了就得買地,不僅造福子孫還很有麵子,所以玉珠這次買了這麼大一塊地完全是一種睿智的體現,滿長安都在誇她本事,多麼多麼的有遠見,又多麼多麼聰明,連王管家見了都激動的老臉通紅一個勁歌頌夫人英明,看的人就想吐血。
事實上即使上家裏的情況大家都知道,可就因為那觀念卻沒人說玉珠壞了事,這其中就包括玉珠本人。
所以麵對魏叔玉的指責,她理直氣壯,“買地是買地,作坊是作坊,相公不能相提並論來埋怨妾身。”
魏叔玉很惱火,“你還有理了?別人不知道你自己能不清楚麼,作坊現在的錢還不因為買地糟蹋了?”
玉珠聽了這話有些不好意思,畢竟她還沒被滿世界的誇讚弄昏頭,要是王靜那邊追加投資就必定減少利潤這個道理她也懂,因為買地導致這一結果,明顯是不劃算的。不過這念頭隻是一瞬,下一秒她又開始嘴硬,“這怎麼能說是糟蹋呢?那錢妾身沒拿來吃沒拿來喝,可全都買了實實在在的田產了,不算糟蹋。”
魏叔玉翻了翻眼皮,“咱不說糟蹋沒糟蹋的話,就說你這麼做的後果,當初你可是把玉霜作坊最大一單生意的進項給挪了過來,我也跟你說過咱家隻能吃下個五千畝,你這下那多出來三千畝地的錢就是拆出來的窟窿,根本就填不上。這要是放以前少了沒什麼,咱還可以繼續賺,可現在呢?咱還就非缺那點錢了。”
玉珠啞口無言,坐了椅子上不安的拽著絲巾,不敢看人。
他明白現如今的處境,倉庫虧空,玉霜那邊賺錢又是一點點的來,就算支援也隻能是杯水車薪。
可以說現在的狀況已經不容樂觀,而這一切都是因為……
“算了,不管誰對誰錯,現在解決問題才是關鍵。”玉珠一直強勢,委屈的模樣看的人心疼,魏叔玉也不想責怪這婆娘,畢竟她也是為了家裏,說這些也就是想規範下她的思想,不能看了地就發瘋。上前給玉珠抱住,“以後咱遇見什麼事要多想想,不能頭腦發熱,這事就當撿個見識,以後注意點就成,明白嗎?”
玉珠靠在懷裏點了點頭,難得認輸表現出服帖的樣子,讓魏叔玉感覺特有麵子,“那那些錢怎麼辦?”
魏叔玉拍了拍玉珠的後背,“這事你不操心,我來處理。”
這能有什麼辦法,自己婆娘辦砸了事,還不隻有自己頂著,這教訓也教訓完了,得趕緊處理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