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內府與防凍油(1 / 2)

這人打量魏叔玉的時候,其實魏叔玉也將他打量了個遍。

乍一看也就三四十歲的年紀,個頭不高,微胖,卻衣著不凡舉止有板有眼,起碼不太可能像魏叔玉現在一樣提著一串草魚到處亂逛的那種,看起來非富即貴,更像是個政客之流,如果再加上眼中閃爍的光芒和走起路來略微帶著彎身的姿勢,幾乎可以斷定不是什麼通天的大人物,頂多就是整日卑躬屈膝的小官。

“哎喲,小侯爺您來啦。”

兩人眉來眼去的功夫,門房的諂媚叫聲打斷了對峙狀態。

魏叔玉朝那邊點了點頭,而那中年人則皺眉想著什麼,然後抬起頭一臉驚訝,朝魏叔玉拱了拱手跑了。

這反應讓魏叔玉有些懷疑,因為這附近莊子上就自己一個小侯爺,魏家莊子誰家的全長安沒誰不知道,這中年人明顯就知道自己身份,就算不會像一些小家族似地巴結或者推銷自己子孫或者大門閥的積極拉攏招攬,也完全有理由打個招呼攀談幾句什麼的,萬萬不可能像這廝一樣好像見了瘟神似地巴不得趕緊跑。

這家夥肯定心有有鬼……

等等!

王靜家,一個中年男人,撞見自己扭頭就跑,這……

魏叔玉沒理會門房,提著一串魚快步跑到王靜常去的書房裏,打開門走了進去。

進門就黑這個臉,怒目圓睜,仿若吃人,居高臨下的看著坐在書案前練書法的王靜,胡亂有氣勢。

一拍桌子,怒喝道:“說!那人跟你什麼的關係?”

王靜放下筆看著魏叔玉,同樣黑這個臉指了指他的右手,“拿開。”

魏叔玉扭頭一看,“哦,對不起對不起。”剛拍桌子沒怎麼注意,給一串魚都砸到人紙上,本來王靜的字體就不同於玉珠的秀氣和孫小小的靈氣,而是字裏行間透著的一股子磅礴氣勢,冷不丁上麵蓋上幾條死魚,給人一種滿臉猥瑣穿著開襠褲的少年不純潔分子壓在性,感女神身上嘿,咻的情景,這是一種對藝術的強,奸,視覺衝擊力極大,貌似不尊重藝術了,趕緊給魚提起來,然後迅速臉一黑,“說,剛出去那人到底誰?”

王靜看著自己墨寶的被猩猩定點的死魚的粘液和血跡沾滿,不由心疼瞪了魏叔玉一眼,然後揉成一團。

見被無視,魏叔玉更是火大,厲嗬道:“啞巴啦?問你那誰,今要不說清楚跟你沒完!”

王靜給報廢的紙團扔到一旁,站起身看著滿臉憤怒的魏叔玉,忽然撲哧一笑。

這太過分了,魏叔玉十分火大的再次一拍桌子,這次是用沒提魚串的左手,“笑啥笑?笑啥笑?”

“嗬嗬。”王靜一臉嫵媚,“相公吃去醋來倒有趣的緊,瞧您那臉,臭的都跟那串魚似地。”

“真的假的?”魏叔玉看了看魚,又摸了摸自己臉,猛然大喝,“問你事呢,少轉移話題!”

“夫君問什麼呢?”

“那人是誰?老實說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什麼亂七八糟的。”王靜白過來一眼,又笑了,“嗬嗬,沒想到夫君也是個醋壇子,就為這事?”

“這還不嚴重?”魏叔玉的臉上浮起誇張的表情。

此時的他還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現在反應,是觀念被這個萬惡年代邪惡強,奸的表現,因為今天遇到的事要放在他沒來唐朝之前,對於男女之間什麼狗屁男女授受不親全當笑話來講斷不會有這麼強烈的反應,其實主要還是被這個年代封建思想潛移默化,讓他認為一個未婚少女家中出現男性是一件有傷風化的事。

“亂想什麼呢?”王靜嗔過來一眼,然後擰身走到一邊的軟榻上斜靠著,風,情萬種的朝魏叔玉招了招手,一邊笑道:“平時挺明白個人,遇上這事就腦子一根筋了,妾身雖說未出閣,但平日裏也常在外拋頭露麵,認識些達官顯貴三教九流也是免不了的事,家中來個客人又有什麼大不了的,夫君想太多了呢。”

“客人?”魏叔玉走到軟榻邊坐下,翹著二郎腿懷疑的斜視王靜,“不是你保養的小白臉?”

“去。”王靜拍過來一把,怒道:“亂說個什麼,都說了是客人了,不信您上內府跟人打一架去。”

“內府?”魏叔玉聽到這次有點陌生,“啥內府?”

“真不知道您一天都幹嗎去了,家裏倆夫人都快給您養成個傻子了。”王靜鄙夷道:“還紈絝呢,連這都不知道您倒算哪門子紈絝,真給京城的豪門子弟臉上抹黑。”數落一陣,見魏叔玉臉色不善,又笑著解釋:“這內府啊,說白了就是皇室開的商號,給皇上啊,皇子公主啊,嬪妃什麼的賺點花銷錢,懂了嗎?”

這麼一說魏叔玉明白了,“就是說皇帝表麵說節儉,背地這內府也幹著搜刮民脂民膏的勾當大肆揮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