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叔玉看著的小河,眉頭緊皺。
幾天沒來看,這小河比前幾天更幹了,雨水充足的情況下小河深處有兩三米,可如今河床都露了出來。
這唯一的水源都成了這般模樣,任誰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魏叔玉在河邊站了半天,想了許久,最終還是沒什麼可行的辦法辦法,最後扭頭看了看下遊方向,招呼一聲身後的房遺愛,兩人順著河流岸邊往下遊方向走去。這一路上他都在試圖找到可以加以利用的地方,可所見之處,河水都近乎幹涸露出河床,即使是深處也至多不到膝蓋,想要利用,基本上沒有任何的可能性。
一個時辰之後,已經差不多快走出了魏家莊子範圍之內。
這時候魏叔玉已經筋疲力盡,即使是體力不錯的房遺愛在背著那麼多東西的情況下也喘氣了粗氣。
魏叔玉還是沒找到辦法,眼見如此,他失望的準備打道回府。
可當他想轉身時,眼角一瞥忽然看到了什麼,急忙又扭過身,朝那邊看去,頓時眼前一亮。
順著這條河流下去不遠,能看到一個口子,那裏是另外一條河與這條河的交彙地點,也剛好是魏家和曹家莊子的分界線,在以前魏叔玉也知道這條小河的存在,但是因為劃歸在曹虎的莊子上才沒怎麼注意,現在猛然想起倒有些欣喜,因為眼看這條河已經快幹了,而經過那條從偏僻處流下來的小河彙集水量自然多了。
這麼想著,魏叔玉欣喜異常,帶著房遺愛一路跑了過去。
翻過一塊布滿大石頭的梁子,視線豁然開朗,在不遠處,兩條河流彙集成一條,雖然河道仍舊並不算寬,看起來水也並不太深,但是比起上遊,明顯更有利用的價值,而就在一處看起來經常洗衣的地方,還有十幾個莊戶正拿著木桶挑水,似乎還有個領頭人,快步走過去時,很快發現那帶頭之人正是許久不見的曹虎。
“曹兄。”
魏叔玉扔了手裏的樹枝,老遠朝曹虎一抱拳,笑著打招呼。
曹虎正滿麵愁容的招呼著莊戶,冷不丁見到魏叔玉,倒有些意外,許久才遲鈍的回禮。
“大熱天的,魏兄怎麼到這來了?”
“沒辦法。”魏叔玉抹了把汗,一臉無奈,“可是趕鴨子上架了,事到如今沒辦法也得想辦法出來。”
“這事……”曹虎大概知道了魏叔玉處境,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
“說正事。”魏叔玉不想浪費時間,指著那河問道:“這水也不算深,如今幹旱,曹兄為何不利用?”
這個疑問在剛剛發現河流的欣喜之後就生了出來,猶豫是兩條河流的交彙處,無論是比起幹枯的上遊,還是被不斷利用的下遊,水量都足夠充足,照理說這種情況下正是應對幹旱的好條件,可曹虎這個當家人卻僅僅是指揮莊戶拿木桶取水,這種辦法無異於杯水車薪,完全沒有好生利用,倒由不得人不奇怪犯嘀咕了。
說起這事,曹虎也一臉無奈,“魏兄,請隨小弟來,一看便知。”
說著話,三人走到河邊一塊大石頭上,朝曹虎的莊子方向看去,隻一眼,魏叔玉的心瞬間跌落穀底。
怪不得曹虎不加以利用,原來不是不去做,而是無法去做。
剛才魏叔玉就隱約發現此河的地理位置有些不同尋常,因為上遊魏家莊子範圍內,河流平坦,岸邊是泥土草地,越過水渠就是農田,而河流到了進階曹虎莊子範圍時,河道就變了模樣,不僅談不上平坦,還分布著很多的大大小小的石頭,完全打亂了原本的河道,而河流附近雖然也是一部分魏家莊子那樣被河水衝擊後留下適合種植的平原,但是不知何故,地理位置卻要高出很多,這也就是說,根本就沒辦法引水灌溉了。
“怎麼是這樣……”魏叔玉有些失望,可轉念有問道:“曹兄家沒有水渠?”
“魏兄說笑了,水渠自然是有的。”曹虎順著河流指向下遊,“前麵不遠便是,那裏地勢平緩一些。”
“那現在……”
“沒用了。”曹虎歎了口氣,搖了搖頭,指著這河道:“這個岔口淺灘,水比上下遊都要充足,可因為地勢高,無法引水,隻當是婦女洗衣孩童嬉戲的地方,隻有下遊平緩一些的地方有一條主水渠,可現如今幹旱,河水留到那裏也都幹下去了,水渠成了擺設,而這裏從來都水深一些,灌溉隻能靠人力來此次挑,也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若莊戶自家的地近些就罷了,遠的就算挑也沒用,等一桶水挑回去,上一桶水怕早就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