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栓還是那副死玻璃樣,行著禮打著招呼還擠眉弄眼個不停,倒是新城公主惹得魏叔玉多看了好幾眼,上次為她慶祝生辰隻是驚鴻一瞥就再也沒機會見,如今倒是看個認真,嚴格來說沒玉珠漂亮,但是皇家出身那渾身氣質卻有適當加分,而且身材風韻,皮膚又保養的極好,要更加符合唐朝人的審美觀一些。
客套幾句進了客廳,坐下之後攀談閑聊。
說是四個人的交談,其實從頭到尾都是兩個女人之間在說話,魏叔玉和長孫栓幾乎沒有插話的機會。這讓兩人心裏瞬間生氣意思心心相惜的同情,看來在表麵的夫唱婦隨之下,懼內才是王道。不過說道最後玉珠邀請新城公主看看這園子,後者欣然應允,到了這會,兩個男人才鬆了口氣,有了說話的機會。
“外麵都說小弟懼內,沒想到長孫兄也……”魏叔玉幸災樂禍的笑著。
“這話可別到處說。”長孫栓臉色尷尬,“魏兄不常在長安走動倒也無礙,小弟可不一樣啊。”
“是嗎?”
“自然是。”
長孫栓很嚴肅的點了點頭,看來是真的很怕懼內的名聲傳出去。說起來這一代裏麵要是沒有魏叔玉突然冒出頭,這長孫栓才是最為有成就的一個,隻不過被魏叔玉的光芒掩蓋下去才要暗淡許多,可無論怎麼鎖這個長孫家長孫在長安口碑都極好,娶了個以刁蠻著稱的唐朝公主還能夫妻感情隨和,原來因為懼內?
魏叔玉想著挺有意思,忍不住就笑了起來。
“魏兄啊。”長孫栓臉色變了幾遍,終於拿魏叔玉沒辦法,開始轉移話題,“那水車的事如何了?”
“在加緊趕製。”
“聽說這買賣給了程家?”說到這個長孫栓流露出感興趣的神色,倒是不假。
“恩。”不是外人,魏叔玉把當時的事說了一遍,最後無奈道:“說起來小弟到現在還有些不甘。”
“哈哈,好一個先到先得。”長孫栓搖著頭道:“這程老爺子倒也狡猾的緊,魏兄不吃虧也得吃虧。”
“可不是麼。”魏叔玉喝了口茶,“人老成精了都,咱們都是些愣頭青,跟他比,不夠看的。”
“也是……”長孫栓突然想到什麼,道:“那熱氣球又是怎麼一回事?”
撲哧。
魏叔玉一口水噴了出去,驚訝道:“你怎麼知道?”
長孫栓愣了愣,有些無辜意味的眨了眨眼,“現在長安很多人都知道,小弟也是聽別人說的。”
魏叔玉張了張嘴,呆呆的問道:“是,是誰傳出去的?李老爺子?”
長孫栓搖了搖頭,“李老爺子那性格不是說這些傳聞的人,據說是程家傳出來的,八成是……”
魏叔玉慘嚎一聲,“程梨花!”
長孫栓一愣,繼而笑道:“小弟本是說程老爺子,如今聽魏兄這麼一說,倒也可能是程梨花。”
想起那張昔日頑皮卻不是可愛的麵容,魏叔玉都想給這丫頭幾個板栗,之前進魏府拜師之前魏叔玉就訂了幾項規則,其中重中之重就是保密條例,當初那丫頭答應的信誓旦旦,還因為犯錯被罰而默寫,沒想到終究還是觸犯了,不用想,八成是這丫頭攙著幾位師兄,並且以看私處等等方式威逼得到消息,有可能是別人問起她隨口就說了,然後通過別人傳了出去,也有可能回家回報給了程老爺子,都是有可能的。
要是其他東西也就罷了,可這熱氣球的計劃本就發生咋一個不尋常的時間,成功與否關係到李敬業的未來,這時候消息走漏出去引來長安方麵的關注,倘若是敗了,想要挽回就困難許多,另外一方麵這個計劃也關係到其他兩個孩子,一路走來都是順風順水沒遇搓著,這次要是敗了,因為太過關注而升起的質疑聲音很可能帶著孩子幼小的心靈帶來極大打擊,也正是因為避免這種事,魏叔玉才盡量讓他們保持低調。
可如今已經如此了,想要挽回已經不可能了。
“魏兄在想什麼?”
“唉。”魏叔玉本想說沒什麼,可對著長孫栓也沒隱瞞的必要,就將影響說了一遍。
“魏兄倒是考慮周到,為兩個孩子想的長遠。”長孫栓說完想了想,說道:“不過這事也不必掛懷,既然已經這樣了,想彌補是不可能的,而且兩個孩子的成功不可能總在魏兄的保護之下,多受些搓著也算是磨練了心智,對未來也是有好處的,依小弟之見,魏兄索性不要去管,成了是好事,敗了,也不算壞。”
“老爺。”
“恩?”魏叔玉剛想跟長孫栓說說李敬業的事,可小梅突然進來了。
“夫人叫您和長孫公子到花園,家宴都準備好了。”
“知道了。”魏叔玉點了點頭,朝長孫栓說道:“先吃飯,時間還長,晚上好好說說。”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