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餓了就起來吧,”當奴兒的肚子不爭氣地第三次咕咕亂叫,那一直站在床榻邊的美人掩口而笑。
算啦,自己躺著讓人家站著好像也太不厚道了不是,奴兒偷偷地睜開一般的眼睛,好一個仙子一樣的女子。鵝黃色的旗裝,雲鬢輕挽,沒有梳旗頭,一雙眼睛宛若春水。
奴兒不由得有點看呆了,迎春院裏的姑娘雖然也很好看,但是這種溫婉嬌媚卻又帶著點清麗的氣質可不是煙花之地的女子可以輕易比擬的。這怎麼說的來著,金屋藏嬌,嘿嘿。
“我叫柔嘉,姑娘芳名怎麼稱呼?”這個姐姐倒是好性子,沒有惱剛才奴兒的無理取鬧。奴兒一翻身就蹦了起來,扯動了傷口不由得一痛,“我叫……誒呦……”
“哈哈,原來還有人叫‘誒呦’啊!”一個打趣的聲音從屋外傳來,一挑簾子,進來了那個有點圓圓臉的十弟。奴兒剛想頂上一句,看到他身後跟進來的陰沉著臉的九爺趕緊閉上了嘴。
“看來姑娘的傷勢不重,”九爺不陰不陽地說了句,要是眼睛能放刀子的話,現在他一定被奴兒爆成羊肉片了。“是啊,還多虧你府上的金創藥呢!”奴兒撇了撇嘴,既然對方來頭不小,自己也不用裝作那麼笨,反正是禍躲不過嘛。
十阿哥好奇地看著奴兒,像是看著什麼稀罕物件,一雙虎目瞪得圓溜溜的,配上那張嫩白的鵝蛋臉,看得奴兒直流口水。“喂喂,你離我遠點,我都這麼餓了……”奴兒不滿地嚷嚷道。
“為什麼啊?”十阿哥好奇地撓了撓腦袋,九爺也很有興趣地等著奴兒回答。“看到你的臉就想到了剝了皮的煮雞蛋啊!”九爺一口茶水噴了出來,就聽奴兒繼續說道:“還有你那櫻桃似的嘴和葡萄幹似的的眼睛!”十阿哥臉早已成了煮過的螃蟹了,連連擺手:“好了好了,你別說啦!”
淡淡的笑也蕩漾在柔嘉的臉上:“姑娘看來是餓壞了,爺我吩咐廚房上菜吧。”九爺微微一點頭,就見一盤盤的精致小菜被傳了上來。奴兒看著又好奇又掃興:“就吃這個啊?”
九阿哥嘴角微微揚著,“怎麼?姑娘不滿意?”奴兒看他說話,倒是有點怕怕地,但是為了自己的權益,誰知到這是不是自己最後一頓啊,便實話實說:“我要吃肉,烤羊腿,叫花雞,醬鹵肥鵝!”反正他們不缺錢,離開草原這麼長時間了,好長時間沒有大口吃肉啦。
這番點菜把三個人弄得一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個丫頭估計是餓瘋了吧?但是當他們看著奴兒是如何把廚房按照她的要求作出來的大塊肉塞進肚子就就覺得“餓瘋了”是對她的褒獎,她何止瘋了這麼簡單。柔嘉不禁輕聲勸道,“慢慢吃,沒人和你搶啊……”,奴兒卻是嗚嗚嚕嚕地打著手勢,還是九阿哥聰明:“再要一盤手抓羊肉?”奴兒點點頭,不理十阿哥已成“o”型的嘴。
其實這也不能怪奴兒,奴兒連傷帶嚇,膽戰心驚地窩在床上將近兩天了,他們這些家夥除了會喂藥,根本不給她拿吃的,這簡直是虐待嘛!
終於酒足飯飽,摸了摸嘴,露出甜甜的微笑:“吃好了!”再看屋內這三個人都是各懷心事的樣子,十阿哥不住地上下打量,長歎一聲:“酒囊飯袋啊!”當時就把奴兒給氣著了,說誰呢啊,好歹也是讀過書的,“喂,你太小氣了吧!就吃你點東西而已嘛!”
九阿哥仿佛下了什麼決心似地,啪一聲合了扇子,微眯起眼睛:“那就不打擾姑娘休息了。”說完不等十阿哥做何反應,直接出門。十阿哥摸摸腦袋,朝著奴兒一笑:“你消消食再睡不然小心肚子痛。”看來其實這個憨憨的暴躁家夥也挺可愛的嘛,奴兒回了個大大的笑臉。
但是柔嘉倒是沒有要出去的樣子,微微一笑:“姑娘,我安排人給你放水沐浴吧。”是啊,一直昏迷著,身上的髒兮兮的衣服還混合著血腥,唉。
“姑娘不必擔心,會有專人侍候姑娘沐浴”柔嘉以為奴兒歎氣是因為怕水碰到傷口。奴兒端詳著柔嘉一會輕輕地問道:“那個,沐浴之前,那個,我可否先去趟茅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