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與他交流?”譚豔的神色有一點點的僵,似乎有一點點的尷尬,“他能聽到我的聲音嗎?”
“這個我也不好說,到底能夠達到怎樣的效果,就要看看他遺留在這裏的這一點點的意念能有多強大了。”林皓雪搖搖頭,對譚豔說道,“現在大公子的意念缺失太過嚴重了。所以我猜測他的意念或者說是靈魂是被困在某一處,到底在哪裏,誰也不好說,但是如果你能夠將他的執念喚醒,或許就能知道他的靈魂到底被困在何處,如果我們能夠將他靈魂找回來,靈活入體,他自然就可以蘇醒了。”
“我就在這裏跟她說話嗎?”譚豔此時已經來到了易非寒的床前,卻似乎依然有些猶豫地對林皓雪說道。
“當然是在這裏了,隻有在這裏,距離他的身體更近一些,自然幾率也就更大一些樂。”林皓雪點點頭,對她解釋道,卻並沒有對她接二連三的問話感覺到絲毫的不耐煩,她明白譚豔的顧慮,能夠猜測到他們之間必然有一些不為人知的故事,如果就在這裏說出來,恐怕會不被那位城主夫人更加鄙夷,可是要不說那些故事,又怕不足以喚起易非寒的執念。浪費了這樣的一次機會。
“怎麼,你現在不樂意了,你可別忘了,如果不是你,非寒至於成為現在的這個樣子嗎?這是你欠他的,不管你樂不樂意,你都必須說!”看到譚豔的這個樣子,城主夫人可沒有向林皓雪那樣溫和,她怒視著譚豔,那雙眼睛就好似可以噴出火來一般,對著譚豔怒喝道,而看她的這副樣子,如果不是還有林皓雪在場,如果不林皓雪說過,她對於救回自己的兒子非常有用的話,恨不得就這樣將她掐死一般。
“媽媽!” 幻兒被城主夫人這樣凶惡的樣子給嚇道了,向後退出了一步,低低叫了一聲。看著城主夫人不敢說話。
看到可愛的幻兒被嚇成這個樣子,林皓雪隻能無奈地在心裏歎了一口氣,勸阻了憤怒中的城主夫人,“夫人息怒,我想譚豔並不是不願意跟大公子說話,隻是有些話不方便說就是了。不過事急從權,我想她是分得清楚事情的輕重緩急的。對吧,譚豔?”
林皓雪一邊說著,一邊側頭將詢問的目光投給了譚豔。
“當然了。”譚豔點點頭,慢慢地靠近了易非寒的身邊,在他的床邊就那麼蹲了下來,將自己的臉輕輕貼在他的身上,而在這個過程中,她臉上原本浮現出來的羞澀與尷尬就那麼消失無蹤了,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深情。
這一刻,她仿佛全然忘記了林皓雪,忘記了城主夫人,也忘記了此刻周圍的一切,在她的眼中,就隻剩下了那個躺在病床上的人,那個到現在為止,依然昏迷不醒的年輕男子,那個自己的愛人。
城主夫人原本還想說什麼,但是看到譚豔那認真到了幾乎虔誠的神色,她張了張嘴,最終閉上了嘴巴,什麼也不說了。
但是雖然如此,譚豔並沒有立刻開口說話,而是依然那麼臉貼著易非寒的身體,就那麼蹲著。
一時間,氣氛一下子非常寂靜,就連一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能夠讓人聽得見。可饒是如此,不管是林皓雪,還是城主夫人,都沒有打斷譚豔的意思,隻是靜靜地看著,而幻兒也在這一刻乖巧地站在地上,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非寒,你現在還好嗎?”就在林皓雪等人以為自己還有繼續等下去的時候,譚豔的聲音終於傳了出來,她的聲音有點輕微的顫抖。
“我這不是說了一句廢話嗎,你現在就這樣躺在床上,不能言語,不能行動,甚至連動一動都做不到,怎麼還能談得上好呢?”
“可是,我的一位朋友告訴我,你並不會一直這樣昏迷不醒的,你隻是靈魂離體了而已,她還告訴我,你的靈魂被困在這個世界的某一處,無法回來,所以你才一直會是現在的這個樣子,你告訴我,這是不是真的。”
“非寒,我們的女兒現在也已經很大了,她很懂事,也很乖,如果你回來了,你一定會看到她,你也一定會喜歡她的。”譚豔的聲音慢慢低沉了下去,“女兒的存在,你一定很意外的吧?其實,我也是有點意外的。可是我不後悔,就算我在外麵的受到了很多譏諷,我也沒有後悔,因為這是我們的女兒,流著我們兩個人的血脈。”
“不,其實我還是有點後悔的,我不應該就那麼匆忙地離開你,而且不打招呼就走,我隻是,太過驕傲了,一點都不想看人的眼色,所以才會不辭而別的。早知道你會因為找我而出事的話,我是說什麼也不會就這樣輕易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