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那名青年刻意挑釁的言語,言文柏並沒有接話,而是抬著頭,目光中有寒光湧動。
言文柏從一上台就搶先到了最前麵,這根本就與言文柏平素的個性不相符。然而,對於言文柏的舉動,林皓雪幾人卻一點都不覺得奇怪。先前在台下,言文柏就曾提到何宏放,從他的語氣中,誰都能夠聽得出,小時候的言文柏與何宏放的感情很深。那時候何宏放消失了,年幼的言文柏一定難過了很久。
現在,他知道了何宏放已經死了,而殺害何宏放之人的弟弟就站在他的麵前, 他怎麼可能無動於衷。隻是,麵對自己的仇人,他怎麼會如此平靜呢?
“我看言文柏倒挺能忍的?”站在言文柏身後的林皓雪用隻有沈墨蓮才能聽到的聲音小聲說道。
“我看也不盡然,你看——”沈墨蓮不以為然地搖搖頭,示意林皓雪去看言文柏垂下的左手。林皓雪看過去,看到言文柏的那隻手攥得緊緊的,甚至能看到掌心的一點細微的紅色,是將指甲刺入掌心而流出的一點點血,可見他此刻的心情有多麼的不平靜。
“所以,我覺得忍氣吞聲這並不是他的本性,”沈墨蓮也用極小的聲音跟林皓雪耳語道,“要是這樣下去,對他可不是一件好事情。長此以往,壓抑的心情持續久了,他一定會爆發。要是到了那一步,那可就危險了!”
“你說的很有道理,隻是,我覺得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他永遠會沉寂下去?”
“不,他不會!”沈墨蓮無比肯定地說道,
“因為我曾經親眼見到過這樣一個人,實力強,潛力大,心性好強,但因為長期寄人籬下,一直是忍氣吞聲。時間久了,他終於爆發了。”
“如何爆發呢?”
“他瘋了,殺意大增,不光殺光了他曾寄住的那位家人,而且波及了左鄰右舍。隻是因為長期的隱忍,他的對周遭的人都產生一種仇恨的心理。瘋狂後的他實力非常強,最後,被眾多強者所聯合斬殺。”沈墨蓮的聲音依然很低,但是林皓雪還是聽出了她語氣中的沉重。
“那是他心態有問題。”林皓雪猶豫了一下,還是將這句話給說出來了。
“或許吧。”沈墨蓮不置可否,語調中帶著一些遺憾,“隻是我想,要是那時候有人多給他一點關心,或者他心底的鬱結能夠得到有效的釋放,也許就不會這樣了。”
“那等會兒我們應該怎麼做?”擔憂的看著站在前方的言文柏,林皓雪心裏有點難受,低聲問沈墨蓮道。
“等會兒比賽開始後,將主戰場交給他,我們從旁協助就好,他需要發泄的渠道。”沈墨蓮似乎很肯定地說道。
“好。”林皓雪讚同地點點頭,她也認為現在的言文柏需要發泄。林皓雪目光肅然地看向和亞帝國的參展人員,最後,將視線落在最後方的一名一直低頭青年男子身上,瞳孔微縮。
那個青年身著黑衣,相貌很普通,是那種丟進人群中就找不出來的主兒,但是,林皓雪還是憑借著過人的意念之力察覺出了,和亞帝國的五位參戰人員,要數那個人的實力是最強。
當然,這點強橫程度對於她根本就不會有什麼威脅,但是對於現在的言文柏而言,卻會是一個很大的威脅。
“你們退下吧。”林皓雪看向那黑衣青年的時候,那位黑衣青年似乎也發現了被人打量,淡淡瞥了一眼正看向他的林皓雪,向前走了幾步,語氣淡淡地說道。他的話一說出口,不管是最開始問話的矮子,還是後來那陰陽怪氣的青年,都乖乖的退到黑衣青年的身後,看那個樣子,對這個青年很信服。
黑衣青年也看了看林皓雪幾人,但也不甚重視,他的目光很快劃過高氏兄弟並未停留,眼底流露出淡淡的不屑,目光落在林皓雪和沈墨蓮身上的時候,眼底的不屑之色更加濃鬱了,甚至還有些淺淺的嘲弄,最後,當他將目光落在言文柏身上的時候,神色才凝重了幾分。
顯然,在他看來,烏桓帝國的參賽選手應該是以言文柏為中心。對此,林皓雪和沈墨蓮自然不會說什麼,這正是她們所想要的結果,今天的比賽,本來就應該讓言文柏做主力。
“呃!”高氏兄弟顯然也發現了對麵這個黑衣青年錯誤的判斷,先是驚訝了一下,而後撇了撇嘴,對視了一眼,努力克製了自己想要大笑的衝動,什麼話也沒有說,他們才不會傻到為對方出賣自己這邊的底牌呢。
“比賽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