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田笑而不語。藍色的眸子愈加的深邃。看著正在不斷應酬的忍足,她抿了抿唇。
她和他從小就相識。她比他大六個月。對於跡部,她是姐姐一般的存在。而於她,跡部隻是比較要好的朋友。
家族聯姻,卻將他們全部的牽扯了進去。若不是自己的父親病危,或許他們還不至於如此之匆促的宣布訂婚的消息。
男無情女無意。
何來的般配?
無稽之談。
跡部很貼心的為愛田擋下了一杯又一杯的敬酒,愛田也時不時的為跡部整理一下衣服。在外人的眼裏,是何等的甜蜜。隻有他們自己知道,他們所做的一切是為了什麼。
他們相擁來到她和柳的麵前。他卻沒有看她。
“跡部君,恭喜。”柳說道。
“嗯。”跡部應了一聲。兩人並沒有離開,似乎是在等著什麼。
若羽現在直感覺自己像窒息了一般,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愛田看著若羽,笑道,“千代不想說些什麼嗎?”
若羽抬起頭,看著跡部深藍色的眸子,幽深好像又聚攏了全世界的光線,讓人睜不開眼來。
她悄然一笑,並不傾城,卻足以讓人移不開眼。“恭喜……”她看著跡部的側臉,一時間,擺脫了所有的束縛,“……學長。”
與我,你以後隻是學長,僅此而已。
若羽一個人來到了別墅的後院內,宴會的喧囂與嘩鬧似乎與她並無多大的關係。
她不知道自己今天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如夜的黑,她的心裏連一絲褊狹的光線都照射不進來。呼吸緊得很,卻帶著些血腥味。
今天是陰天。
沒有一顆的星星。
“千代若羽,你又一次的幹擾到了我。”不想接受你的感情,不想重蹈你的覆轍,卻不想是因為你還是因為自己那顆已然冰封而又再次跳動的心髒。
她並不是很堅強,卻不喜歡在陌生人麵前掉眼淚。
但是此刻,心裏的痛楚要找誰去訴說?
“若羽……”忍受不了嘈雜的環境,慈郎來到庭院裏睡覺,卻沒有想到看到了若羽。不,準確的是正在哭泣的若羽。
她哭得很安靜,隻是任由眼淚恣行的滑落。她不鬧,不吵,卻叫人看得撕心裂肺。
“若羽,你,你哭了……”慈郎手忙腳亂的從地上爬起,用沾了些草屑的手擦掉了若羽臉上的眼淚。卻沒有想到流得更加凶猛。
“你,你別哭。”慈郎無措的看著若羽,第一次見若羽哭,他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看著若羽,自己的眼眶也紅了起來。
“我沒哭。”若羽垂下頭,用手背胡亂的擦了一下,“不過是沙子進了眼睛。”
慈郎一聽,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什麼嘛,若羽你嚇死我了。”慈郎永遠都是那麼單純,不管你說什麼他都會信。
“學長……”若羽的聲音很輕,帶著些飄渺的感覺,像是從遠方來卻又歸寂於遠方。
“啊,什……”慈郎還沒有反應過來,若羽便倒在了他的肩頭。“一會兒就好。”若羽的聲音帶著些疲憊。
慈郎就這樣僵硬著站在那裏,一動也不敢動。直到感覺自己的腿也麻了,手也木了,才弱弱的開口,“若羽?可以了嗎?”
無聲。
“若羽,我的腿麻了誒……”慈郎的聲音很輕,但回應他的依舊是沉寂。
慈郎稍微動了一下,卻發現若羽已經睡著了。挪動了一下雙腿,小腿上傳來的酥麻感讓慈郎一下子倒了下去。
反應過來的時候,慈郎已經壓在了若羽的身上。
一雙大眼無辜的看著身下的若羽,左胸口出似乎有某樣東西一直跳個不停。近距離的觀察若羽,才發現她的皮膚好好哦,好像是果凍誒……
咚、咚、咚……
目光一路向下,落在若羽如櫻花般的唇上。
咚、咚、咚……
心跳越來越快。
慈郎閉上眼睛,慢慢的俯身……
咚、咚、咚……
“啊!煩死了!”就在兩人的唇還差一厘米的時候,慈郎猛地起身,煩悶的抓了抓自己的頭發,右手捂著自己的左胸口處,“感覺心髒都要跳出來了!怎麼回事?”平複了一會,終於恢複了正常。
慈郎看了看仍然躺在地下熟睡的若羽,那種強烈的感覺又席卷而來。該死的心跳。
鬱悶的坐在地上,無奈的開口道,“我是怎麼了啦!”
若羽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八點鍾了,幸好今天不用上學,否則自己肯定會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