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當於人民幣八十萬。
想想千代雄澤已經年過六十,早已經沒有工作收入來源,就算千代雄澤之前有存款,但那也不足50萬元。
“爺爺最佳的動手術時間還剩多少。”若羽保持著冷靜,盡管自己的心裏亂如麻。
“一個小時之內必須動手術。”醫生眉毛一挑,“越快越好。”
若羽蹙眉,說道,“我這就去取錢。”說完,便轉身離開了醫院。
去哪取錢?
若羽不由得苦笑了一聲。要找誰幫忙?慈郎嗎?慈郎家不過是做普通生意的,盡管一千萬對於他們來說還是拿得出的,但誰願意將這麼一大筆數目的錢借給一個根本沒有能力償還的人?
若羽的朋友不是很多,西子若羽不想去麻煩他們了,畢竟西子家幫了他們太多太多。
那麼,還有誰呢?
柳蓮二……
對,還有他!
柳家是上流社會的人,家底殷厚,一千萬對於他來說應該不是個難事。但是……若羽停下了腳步,這樣冒失的去找他真的好嗎?
若羽咬唇,深吸了一口氣。就算柳同意,未必他的家裏人會同意。
看來,還是要去找他了嗎?
若羽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可笑,明明那天那麼大義凜然的說著兩個人分手,卻在一個星期後要去乞求他的施舍。這個世界永遠都是那麼的不可預料。
若羽直感覺自己的腳步沉重,走在那漆黑的鐵門前,摁住了通話鍵,“我是你們少爺的朋友,我要見他。”若羽頓了頓,繼續說道,“就說我叫千代若羽。”
若羽閉上了眼睛,所有的尊嚴就要全部殆盡了嗎?
他還是見了她。
他沒有變,還是一如既往的讓人移不開眼。
“找本大爺有什麼事?”跡部有些不耐煩的看著若羽,身邊的小櫻正看著她,一雙藍色的眸子帶著一絲譏笑。
為什麼,總覺得自己好像一點點的步入一個無丈深淵。
“我……”若羽不知道怎樣開口,看到跡部那決絕的眼神,若羽的心再痛,痛的難以呼吸。身邊的空氣一點點的抽離,剩下的隻有無盡的壓抑。
無論怎樣,她都要開口。
“我需要一筆錢。”沒有矯情的開場白,若羽一語道破自己的目的。
跡部的眯著眸子,淩厲的目光射在若羽的身上,像是想要把她看穿。“理由。”
若羽抿了抿唇,不知道該怎樣回答。
卻聽見跡部開口道,“你怎麼那麼肯定我會給你一筆錢?”
若羽深吸了一口氣,冷笑著開口,“我當然很肯定。跡部少爺,難道我們分手你不需要給我一筆分手費嗎?”
跡部萬萬沒有料想到她會這樣說,他想過千萬個理由,卻沒有想過她會要分手費。
若羽見跡部沒有回應,咬了咬牙,繼續說道,“當然,跡部少爺也可以不給,但是對於即將接管跡部家族企業的您來說,跟一個平民談戀愛,而且……”她頓了頓,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開口道,“而且是和一個輕浮的不良少女,這對於您以後的接管肯定會有所阻礙吧。一千萬對你來說應該算不了什麼吧。”
是的,她是在威脅。
在他人眼裏,她看到了鄙夷。
至少所有的仆人正一臉不屑的望著她,現在的若羽在他們看來,不過是被跡部甩後死皮賴臉的來要錢的女人,尊嚴什麼的對她來說已經都不重要了。
“表哥,我說的不錯吧。這種女人隻是為了錢才和你在一起的。”小櫻滿臉的得意。若羽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掉進了一張精心編織的大網中,動彈不得。
跡部冷哼了一聲,“千代若羽,本大爺終是看清了你!”
“謝跡部少爺的看清。”若羽蒼白一笑。
“如果本大爺說不給呢?”跡部麵色一冷。
若羽咬唇,就算他不給,自己將所有的事情都說了出去,按照跡部家的勢力,完全可以將這個消息壓下來。若羽道:“算我求你。”
眼神裏的不屑與輕蔑深深的刺進她已經傷痕累累的心裏。她真的很累了。
她站起身來,蒼白的一笑,“謝謝你。跡部少爺。”
若羽拿著銀行卡,一路跑著來到了醫院,交了錢,看著爺爺被推進了手術室。
從來沒有過的無助環著若羽,她渾身顫栗著,像是整個人在崩潰的邊緣。
“咯吱……”
是輪椅滑動地聲音。
若羽抬起頭,看到了那個血瞳少年。那雙如同地獄而來的眸子讓人不寒而栗。帶著種死亡的氣息。他的身旁跟著一個年齡不大的執事。一身黑白色的燕尾服,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邊框的眼鏡。看樣子不過十七八。
“還記得我嗎?千代若羽?”披肩的長發顯得他甚是妖魅,一雙清冷的眸子掃過若羽詫異的臉旁。他的語氣看起來很親善,卻帶著一種壓抑的氣氛。
“嗯。”若羽感覺到自己已經無法發聲,喉結隻能發出一個單音節來。
他笑了,帶著三分的魅惑,“安德魯,把文件拿過來。”
“是!”那個名喚安德魯的少年拿出一份文件,交到血瞳少年的手裏。
“想知道你爺爺為什麼會出車禍嗎?”他嘴角依舊掛著那抹無法捉摸的笑意。
若羽蹙眉,他手裏的文件,緩緩地打了開來。
原來……
竟然是這樣!
若羽的嘴唇不斷的顫抖著,臉色愈加的蒼白無力,指尖漸漸的收緊。
紅燈暗了下來。醫生緩緩的從裏麵走出來。身上雪白的大褂還沾著些血跡,若羽聞到血腥味胃裏泛著酸水,強忍著自己的吐意,虛弱的走上前去。
“我爺爺怎麼樣?”
醫生瞥了若羽一眼,道:“準備後事吧。手術錯過了最佳時機。”
若羽的身體猛地癱坐在了地上,臉上毫無一絲的血色。
錯過了最佳時機……
她狠狠地瞪著那名醫生,如若他們早些動手術,爺爺怎麼會……
白衣天使,不過是吸血的惡魔!
血腥味越來越濃,她捂著嘴,“嘔……”猛的吐出了酸水。隨即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