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綿的天空飄散著細雨,本不該出行的天氣,卻阻擋不了無可奈何的腳步。
夏微瀾坐在馬車上望著肅靜的街道,熟悉的一切在眼前掠過,此一去不知何時返還,她舍不得的真的太多了,可哪有什麼辦法呢?
“杜若,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要是待會馬車啟程了,你隻有跳下去了。”夏微瀾選擇再勸勸這丫頭,一路上真的太多了苦頭,她怕杜若吃不消。
“我不要。”杜若死死的抓住馬車,生怕夏微瀾強行趕她下去:“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這賬賴不掉的!回來後,你多給我幾筆錢就當報酬了!”杜若倒是樂觀的很。
夏微瀾拿她沒辦法,隻好隨了她,掀起簾子一角看著侯府緊閉的大門覺得心寒,這次她要離開了,也沒有人來相送。
想想也是,這是秘密出去的,對外宣稱夏微瀾生了重病,婚期暫時緩緩,讓別人知道了不好。
百姓們的眼睛是明亮的,他們已經隱隱的感覺到不對勁了,既然說婚期暫時緩,可是皇上的聖旨在哪裏?
雖然淩訣是戰王的兒子,但怎麼說也是宗親,這麼重要的事情皇上怎麼可以不下旨?將來可是要寫在皇家族譜上的呀,而這道聖旨也會在戰王府的祠堂出現。
“小姐,要不你先睡會兒吧?待會不到客棧不會停下來的。”車夫是皇上親自安排的兩個武功高強的侍衛,杜若覺得有他們兩個在,不用擔心,為了掩人耳目,這天才蒙蒙亮,就啟程,而且夏微瀾一夜都沒睡好。
“也好,出了長安城叫醒我。”夏微瀾點點頭,她實在是困,這兒是長安城安全的很,但是出了長安城就不可掉以輕心,她們隨時都會遇見劫匪。
“好。”杜若從隨身包袱裏麵拿出毯子給夏微瀾蓋上,免得著涼。
天漸漸亮,太陽從雲層裏出來,透過風吹起的簾子照射到夏微瀾的眼睛上,夏微瀾睡得極為不踏實,立馬掙開了眼睛。
“小姐你醒了?”已經出了長安城了,但是她沒忍心將夏微瀾叫起來,希望她多睡一會。
“嗯,太陽照射進來睡不著了。”夏微瀾看了看外麵,桑國是鄰國,用不到兩三天方可到達,可是也得在沒有安全隱患的條件下。
“小姐餓了嗎?”杜若從包袱裏拿出一個餅給夏微瀾,她本來覺得到了客棧就可以吃東西了,所以沒打算帶吃的,但是奶娘不肯硬要她帶,到了現在她自己都有點餓了。
“你吃吧,我沒什麼胃口。”她現在想的都是夏言銘醒來後有沒有哭,奶娘哄不哄得住她,哪有心思吃這吃那。
杜若也不客氣,拿起餅大口的吃了起來,起的太早廚房什麼都沒做,她一個早上都沒吃飯餓得慌,幸好奶娘有先見之明。
“喝點水吧,別噎著。”夏微瀾見她吃的狼吞虎咽頓時心疼了起來,如果不是因為她,杜若怎麼可能受這種苦?
“小姐,說實話,你想淩訣世子嗎?”杜若將最後一口餅塞進嘴裏,含糊不清的問著夏微瀾,如果此時和她對話的是個陌生人,恐怕根本不知道她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