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見母親看了姐姐的手臂就哭了起來。忙跑到李蓉蓉跟前也拉著她的手用她那瘦得皮包骨頭的小手輕輕的撫摸著那燙紅的地方。
用她的小嘴呼呼的幫李蓉蓉吹著問道:“姐姐,很痛嗎?三妞給你吹吹!”
小女孩天真的話語和嘴裏吹出來溫熱的氣息讓李蓉蓉久久冰冷的心溫暖了起來。
就算不為別的,就為這一家四口對她的愛護和關懷,她也要好好的為她們活下來。
她不但要為他們活也要為死去的徐小米活,更要為自己好好的活。
在過去的二十幾年裏,隻有十二年是開心的,剩下的十年有五年是為了父親的醫藥費而活,有兩年是就是為了大學的生活費,還有的時間就是為了買房買車,技能培訓。
因為母親又嫁,她心裏始終有個結解不開。她不要看見繼父在她家裏,她說過母親要再嫁可以,但是不能住在她家。
那是父親留給她的房子,她不想父親看到不相幹的人住在裏麵。可母親嫁的男人沒房子,就一直住在她家裏。
而且,每次她回家看到繼父都是色眯眯的看著她。就這樣,她就很少回去了,就連電話也很少給母親打。
其實,她心裏清楚母親一個人過很孤獨,可她就是不能接受別人占了父親的地位。
現在,她想通了卻無法對母親說。可她現在卻有機會對徐小米的父母好,好吧!
以後,我就是徐小米了!思緒飄了回來,看見小女孩還在給她吹手。
她對女人說:“給我拿件你的單衣吧!這樣的衣服以後就不穿了。這快過年了,家裏沒有糧食了吧?這衣服看上去還是新的,就拿去當了吧!買點白麵回來,天天吃那黑糊糊,我們沒什麼可弟弟妹妹正在長身體,營養跟不上他們身體會不健康的。”
女人苦著臉說:“這怎麼可以?”
她沒回答女人的話,隻是拉著小女孩的手說:“好了!三妞謝謝你姐姐不疼了,走咱看哥和爹吃好了沒,吃好了我們抓魚去!”說完拉著三妞就離開了女人。
要說她為什麼不叫娘呢?這她實在叫不出口,她的靈魂也是二十多的人了,這個女人也不過二十六七的樣子,比她才大幾歲,就算是要喊也要等到她適應了吧!
在她拉走三妞後女人從櫃子裏拿出來一個包袱,整理了一下拿了過來,肩上還搭了一件她自己的單衣,來到灶房遞給了現在的徐小米。
接過單衣往身上一套,又大又長,她挽起長了很多的衣袖,在包袱裏找了一條黑色的布帶隨便往腰間一係。
這時,二牛父子兩也收拾好了鍋碗,父親提著一個竹子編的魚簍子,二牛背著背簍站在門口看著她。
“走吧!”徐小米拉著三妞走了出來對著父子兩說道。
徐小米走出門四處瞄了一眼,這個院子不大屋簷下放著兩把生了鏽的鋤頭和兩條扁擔。院外靠路邊是用籬笆編的院牆。
走到籬笆牆外,她往屋裏看了一眼,看見女人眼淚汪汪的看著她們,見她回頭忙把臉背過身去。
她在哭?為什麼?難道是因為她一直沒有叫她?
父子四人走過鄉間的小路,現在是冬天,田地裏一片蕭條。
又是傍晚時分,偶爾有同村的人走過都會問:“二強啊!這是你閨女嗎?病好啦?”
原來這徐小米的父親叫徐二強,母親叫周雨晴。徐二強有兩個妹妹一個哥哥,他爹徐老漢是個老實人,她母親王氏是個見錢眼開的主。
在徐小米五歲那年,因為長得清秀被王氏偷偷的帶去買給了城裏的人牙子。
徐二強兩口子找了很久也沒找到,回家後就和徐老漢商量好了分了家。說是分家,其實是讓徐二強兩口子帶著三歲的兒子二牛和一歲不到的三妞淨身出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