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米見他已經嗆過了,回到座位上道:“這石灰是一種蓋房子用的黏合劑。
我們已經燒好了,這次村裏修溝渠,已經拿去做了麵灰。
大家看了用石灰抹出來的溝麵,又光滑螞蟻又不會築巢,還比糯米漿的成本低。
它還可以打曬穀場,光滑堅硬在上麵曬稻穀,麥子比土曬場幹淨!”
徐小米這樣說,三人聽了都瞪大了眼睛看著她,心裏都在想,真有她說的那麼好嗎?
最耐不住的還是邱永崢,他瞪著星眼,不可置信的問道:“徐姑娘,那個什麼石灰,真有你說的那麼好嗎?”
徐小米扭頭看著邱永崢點頭道:“是的,邱大哥,你們要是不信,等會兒和我一起去徐家村看看吧!
還有啊!邱大哥,你們以後都不要再,姑娘前姑娘後的叫我了,這樣會折煞我的。你們就叫我小米或者和於大伯一樣,叫丫頭也行!”
邱永崢聽了臉刷的一下又紅了,羞澀的道:“好!小……小米,妹妹!”
邱啟明對徐小米說的石灰很感興趣,笑著道:“丫頭!老夫想去你家看看多年的老友,你的外公和你說的那燒製好的石灰,你可願意帶路?”
徐小米恭敬的站起身來對邱啟明道:“老將軍光臨寒舍,小米求之不得!那我們現在就出發吧!”
邱永崢聽了不免有些緊張,他站在祖父的身邊,無奈的看著他。
心道:祖父可是三朝元老,這些年在京城過慣了錦衣玉食的日子。這突然去窮苦的農家,會不會不習慣啊?
徐小米站在他兩步遠的地方,把他心裏的話聽得清清楚楚的,微笑著看著他。
邱永崢感覺到有人在看他側頭來看,見徐小米正在對他笑。這一看,他心頭一麻,心跳加速,感覺血液直線上升,臉一下子就像被火烤一樣熱。
邱永崢突然感覺口幹舌燥,呼吸急促,忙低下頭轉身去端起幾上的茶杯,咕咚咕咚的喝幹了杯裏的茶水。
心道:我這是怎麼啦?小米她才那麼小,我怎麼能亂想呢?看到她就這麼不自然,可是沒看到她時又很想她,這是為什麼呢?
徐小米聽他在心裏這麼一說,忙轉過臉去扶著邱啟明的胳膊就往外走!
還邊走邊在心裏罵道:邱永崢,你這個色魔,本姑娘還才十歲不到,你就開始打姑奶奶的主意啦?看姑奶奶找到機會不好好教訓你才怪呢!
她扶著邱啟明走出了大門,邱永崢後知後覺的跟著走在後麵的於之墨走了出去!
於之墨讓阿貴駕了馬車,四人一起去了徐家村。
正在砌磚建房的周學武,做夢也沒想到,他馬上就要見到,想念已久的救命恩人了!
他們正在按徐小米給的比例調石灰和沙,建房子正在熱火朝天的進行著。
因為外孫女說,這房子一定要在下雨之前修好,所以,他和幾個兒子孫子,起早貪黑的幹。
四天就把整座房子的牆砌好了;今天是第五天,他們上午已經把大梁抬上去了!
整個房子的雛形已經定格了,現在快天黑了,周學武打算把下麵的牆用石灰抹好,用徐小米的話說,就是把牆粉刷一遍。
他正在用鋤頭和沙灰,聽見外麵路上有馬蹄聲,他抬起頭來一看,看見他可愛的外孫女從馬車上跳下來。
徐小米往家門口看看,正好看到外公正在看她。
忙叫道:“外公!您快洗洗手,貴客來啦!我給您帶回來了您想念多時的人了!”
周學武聽了笑著道:“你這孩子,又調皮了!我……”
周學武還沒說完,就看見一位身穿墨綠色錦緞寬袍,白玉管發,眉入鬢角,目光深邃,國字臉,留著短須,不怒而威六十多歲的老者,從車棚裏轉出來。
徐小米忙把車轅上的的小凳子放在地上,讓邱啟明踩著下車。
於之墨是被邱永崢扶下車的,由於受了驚嚇,於之墨現在走路還顫巍巍的。
邱啟明一走下車,就直奔到周學武的麵前,紅著眼睛望著他,伸出手握著周學武沾滿石灰的手道:“老弟!還認得我這個老哥哥嗎?”
周學武看著那原本熟悉的臉已經長滿皺紋,滿頭的青絲也已變成了白發。一時間,激動的老淚縱橫的道:“老哥哥!老弟弟在這個地方已經等了你幾十年了,做夢都想見到你啊!
當時,我太笨了,不知道問清楚你的名諱,嗚嗚……嗚……等到自己懂事後,才來瞎想!
還好,我沒有辜負了老哥哥的心意,把莊稼種出來了,第二年,我聽人說,我們大周把陳國給滅了!
從此,再也沒有打聽到哥哥的消息!一晃這就過去幾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