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努力的不讓自己哭,可是,當說到徐家村時,再也忍不住了,哭得肝腸寸斷,以無力再說下去了。
而邱永崢聽到這個噩耗後,目光呆滯麵無表情,瞬間石化。
就連徐小米在她麵前哭得跟淚人兒似的,他好像也無動於衷了。
隻顧著自己往前走去,隻走了兩步,當徐小米反應過來伸手去拉他時。
他已經身子往後,仰麵倒了下去。
徐小米忙衝上去接住他後倒的身體。
徐小米接住邱永崢倒下來的身,看見他雙目緊閉,渾身僵硬。急得心像是瞬間被什麼撕碎了一樣。痛得已經無法呼吸。
但是,心裏有個聲音在大聲喊道:不能倒下,你自己不能倒下!
徐小米忙掐住邱永崢的人中穴,十幾分鍾後邱永崢緩緩的睜開眼睛。徐小米剛剛要叫出聲時,隻見邱永崢“哇”的一聲,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血霧濺了徐小米一臉一身,邱永崢的衣服上臉上全是血汙,地上的積雪也被染紅了一片。吐完血,邱永崢又頭一歪昏了過去。
徐小米來不及去擦臉上的血汙,忙把邱永崢扶起來,抱著就往軍營裏走。
她自己的頭也一陣玄昏,可是,她知道她不能倒下,她必須堅強。
徐小米抱著昏厥的邱永崢,一步一步艱難的在厚厚的雪地上走著。
身後留下一條刺眼的紅線,風吹得她睜不開眼,城門口離軍營不過二三十步的距離。徐小米今天卻走出了一身大汗。
她好不容易走進邱永崢的營帳裏,把他放在榻上。趕緊跑出去找魏樁,讓他找幾個會抓藥的,徐小米今天隻能用自己那點微薄的醫學知識,來救邱永崢的性命了。
邱永崢的表象是急火攻心,得先讓他醒來再說。可是,想來想去,她的腦袋裏能想到的治療藥品都隻有一些西藥的名稱。
中藥治療這種毛病的就隻能想起,梔子、帶心的蓮子、枸杞、山萸、杭菊、臘梅、滑石粉……也不知道這些藥有沒有用?
管他呢!先給熬兩劑喝了再說吧!這才真的叫病急亂投醫。
徐小米把藥單子寫好,交給魏樁找來的幾個藥童看,他們一看都把徐小米看著問道:“徐小米給誰開的甘虛上火的藥啊?”
“別問了,快拿去抓吧!”
徐小米無奈的說道。
眾人聽了,拿著她寫的藥單子,都退了出去,留下徐小米一個人在營帳裏。
她看著邱永崢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心急如焚哪裏還管得了那麼多啊?這軍中的軍醫是個跌打大夫,隻會治些外傷,對於醫理他是不怎麼懂的。
這時,徐小米多想於之墨在身邊啊!要不小白龍和彩衣更好啊!
可是,他們如今一個也不在身邊,真是愁得徐小米都以淚洗麵了。
輕舞這一路上一聲不吭的,它以為自己的主人會醫術呢!這時才知道,她也隻是懂得皮毛。
看見它的主人急得隻會哭了,才大聲說道:“主人你不懂醫術沒關係,你給公子度氣啊!快!快,給他度氣啊!”
徐小米聽了半信半疑的看著它,輕舞又說:“快啊!你快給他度氣啊!”
徐小米終於還是忍不住,哽咽的問道:“那,有用嗎?”
輕舞聽了,歪著腦袋想了想說道:“你吃過禦龍果,估計能行!如果,實在不行,你就給他喝你的血,應該有用的。”
徐小米聽了,二話沒說,跑回自己住的院子從進她自己的房間,在針線籃子裏找到顆大針就往邱永崢的營帳跑去。
家裏就母親周雨晴和外婆黃氏,在廚房裏做午飯,聽見門響,走出來看她已經跑出去老遠了,隻留給她們一個紅色的背影。
徐小米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回來,找來一壺酒,走到邱永崢躺的榻邊。她取了一隻杯子,倒了些自己烤的燒酒。
她把左手中指伸進杯子裏沾一下,把針也放進杯子裏,沾一下,然後,把沾過酒的指尖用右手揉了揉,一針刺了下去。
那錐心的刺痛她已經不在乎了,連眼睛也沒眨一下。抽出針看見指頭上冒出一滴鮮紅的血珠。
徐小米掰開邱永崢的嘴,小心翼翼的把出血的手指頭,放在邱永崢的嘴裏。
右手使勁的往刺破的地方擠血。這時,邱永崢不知道是因為口喝了,還是餓了?
居然,大口大口的吮起來,直到徐小米都越得指頭痛得受不了了,才拿出了自己的指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