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白月光下,我嘣跳著向前走。
院落門口,咄賀一和蕭達石一左一右立著。見我笑容滿麵,兩人朝窗子方向望過去。順著我的目光,耶律宏光舉著胳膊的影像清晰地投在窗子上。這情形可想而知,我忍不住嗬嗬直笑。
咄賀一身子微躬,賠笑道:“王爺沒什麼事吧?”
我搖搖頭:“你最好為他找根繩子,否則他晚上肯定睡不著。”
咄賀一愣了:“為什麼?”
我哈哈大笑:“把胳膊吊起來睡啊。”
咄賀一仍是一臉迷茫。
我笑著揚長而去。
晨光初現,東方泛起魚肚白。
我梳好長發理好衣衫,對鏡抿唇一笑。拉開房門,深深吸一口氣後舉步就欲向外走。
身後的阿桑一把拉回我走到鏡前,小聲埋怨:“小蠻,今日我們回府,早飯過後要向老夫人和王妃辭行,儀容還需整理一下,莫要失了我們韓府的顏麵。”
這是這幾日阿桑常說的話,並且身先力行。耶律夫人也曾誇她儀容大方語言得體,不愧是韓夫人□□出來的。
我笑嘻嘻摸了把她的臉:“有你在,肯定不會的。”
她推著我坐於下,細致為我梳發,我頭發本就及腰,且總是自然垂下,阿桑隻是自我耳後梳出一捋細發,辮成小辮,然後兩條小辮紮在一起,頭發仍然垂下,但如此一來,臉部全部露了出來。阿桑左右打量一眼,滿意地點點頭,轉身自包袱之中拿出一身米白長裙遞給我:“穿這身。”
她前去關房門,我邊換邊問:“阿桑,我們來時好像並未帶衣衫?”
阿桑笑睨我一眼:“你真當夫人什麼都沒有準備,來這裏什麼都用王府的?上車之前,夫人就吩咐我準備好了。”
我換上衣衫,阿桑為我纏上紅色束帶,同色耳墜子。我輕盈地旋轉一圈,裙擺飛,我嘖嘖稱歎:“夫人眼光真好,這衣衫我很喜歡。”
阿桑眉眼含笑,重複道:“夫人眼光是好。”
見她笑得古怪,我緊盯著她,她忙向後退一步,取笑道:“當然好了,你穿這身行頭回府,光彩照人,有人看了心理該多高興。”
頓時,我的雙耳熱溫度上升,心中大赧伸手便向她推去。
阿桑邊跑說:“我說錯了嗎?”
心如鹿撞的我一邊追她一邊道:“你還敢胡說八道。看我不收拾你。”
我習武,她則是普通女子,體力相差過於懸殊,一會兒工夫,她就喘的跑不動了:“不說了,我投降。”
“投降也不行。”
“那怎麼樣才行?”
“我心情舒暢了才行。”
“那你什麼時候舒暢啊。呃,對了,小蠻,你不是要我提醒你早上去找小王爺要回晃晃嗎?”
我刹住步子,朝房門走去:“饒你一次。”
沿著廊子一路前行,還沒走到耶律宏光的院子,就遙見咄賀一伸長脖子向這邊看,看見我後疾步走過來,賠笑道:“姑娘,王爺讓奴才在此等你。”
我一愣,有些不解他話中意思,但腳步依然未停,向院門行去:“等我?你家王爺還未起床?不方便嗎?”
咄賀一亦步亦隨跟在右側:“王爺四更便已起身出城去了軍營,走之前吩咐奴才,說你早上前來送喂食晃晃的肉幹,等奴才拿了之後,也要快馬加鞭趕到軍營。”
耶律宏光居然帶走了晃晃。我頓時急了:“不是說好了今天我拿走晃晃嗎?什麼時候說來送肉幹了?”
咄賀一目光閃爍:“王爺是這麼吩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