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易淩風後,問月便開始大量起了這間凝雨閣。
屋子不大,小巧卻透著玲瓏;屋內並不奢華,樸素中含著清雅。問月知道,這一切要謝謝王府管家——易淩風。如若不是他,自己不會這麼好命住在這幽靜之地!
民間素有傳聞,六王爺——司徒蕭然,無論是文韜武略,亦或是才貌品性都是世間難得之人,無論從哪個角度,他都是繼位的不二人選。如此極品的人兒,怎麼會少巴結之人?她聽說,府上似乎除了一位妾是六皇子親選以外,其餘各房妾氏都是各官員送來的,就如同她一般!不,準確的說,她們不同。是啊,不同!她是被逼來的,是父親以母親的姓名相逼來的……
嗬,聽起來或許可笑。她的母親隻是一個奴婢,一個被主子強占得奴婢!南宮夫人行事乖張,不允夫君娶妾,南宮大人又是個十分懼內之人。
當年,她父親看上她母親如花美貌,騙了母親,毀了母親的清白。然而母親發現時,為時已晚,腹中竟有了她!母親出生書香門第,家教甚嚴,家中讓她拿掉孩子,母親卻覺得,孩子是無辜的,還沒有間的這人世,便將他惡煞她做不到!母親曾去求他,可他,居然又起色心……他撐母親睡夢之際,寫了張賣身契,按了母親的手印,從此母親邊做了這南宮府的——奴婢。
問月實在覺得自己是個禍害……不是她,以母親外柔內剛的性子,或許早三尺白綾,或一潭碧水了吧!若不是她,出生不足月份,先天不足,母親又豈會受製於他,任他欺辱,隻為那一半個續命藥丸!若不是她,母親又怎會病中無藥?她就是母親的克星,她就是母親一生的磨難……其實,此時並不知……她母親已逝!
揉揉發痛的額頭,強自定下心神。她現在不能想別的,她現在隻要六王爺可以喜歡上自己就可以了。現在,她隻能聽那畜生的,博得六王爺喜好,好能早日接母親離開……
可眼下最難得是,六王爺本就不好女色,而她本就長了張並不出眾的臉,切她府上的侍妾,美者有何止一二。而且,自從兩年前,兩個侍妾因爭風吃醋而鬧出人命後,他便再也沒有接近過任何一個官宦之女,包括官宦之女所住的院子——柳園。
越想越悶得她,索性推開所有門窗,希望窗外的風兒可以告訴她,她要如何!才能博得六王爺喜歡?又要如何。才能救出她母!帶著母親,隨著師傅一起去看這大好的河山,那秀麗的景致……
一想到師傅,黛眉不可見的微皺起來。
也不知道那老兒怎麼樣了?沒了她給做飯,洗衣,他該怎麼過活?她不告而別,他該很生氣吧!
算算,自己跟著師傅也有六年之久了吧!六年前她病入膏肓,南宮府的人怕晦氣,將僅有一息尚存的她丟到了山上。是那老兒救了她,還幫她見到了母親,還收她為徒。
六年間,老兒幾乎將畢生絕學皆傳於她,她也不負眾望,已然青出於藍。獨獨這武功,因身體條件差,老兒隻教了她輕功,以備不時之用。
伸手推開這最後一麵窗,她不由驚呆了……窗後竟是一片竹林,她不惜花隻愛竹。隻愛那“細細的葉,疏疏的節;雪壓不倒,風吹不折”的竹之傲骨……
見到竹,問月仿佛忘記了所有塵世紛擾,拿起師傅送她的玉笛,緩步進入竹林,去享受那竹帶給她的靜逸與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