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夜幕緩緩降臨,兩人都沒有要離開的意思,棲蝶與祈玉寒並肩躺在花叢裏,看著滿天的繁星,似乎又回到了那一夜,隻是現在兩人的心境不同了,看什麼都是美好,棲蝶心中一直有個疑問,“如若我今日沒有趕上,那麼你是不是就準備娶她了?”
被問到的祈玉寒,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當時娶青衣是有幾個方麵的考慮,一是為了報複青衣,第二則是他故意氣棲蝶,而且更重要的一點是,他下了一個賭注,他在堵棲蝶是否真的在意自己,因為看到花燈上的字,他不確定棲蝶是否真的對自己有意,若是沒有,他的這輩子也就搭進去了,不過好在,他賭贏了,在最後的關頭,棲蝶出現了。
想了想,他還是決定老實回答:“是,如果你不出現,我就會娶她,不過我娶她隻是為了報複她,既然她那麼愛我,我娶了她之後就冷落她,讓她下半輩子都在寂寞中度過,這就是我的打算,而且我在賭你,是否會出現,好在,你來了。”
“哎……你真是,何必拿自己的人生做賭注,如若,如若我沒有趕到,那麼你豈不是賭輸了?”棲蝶歎息道,說到底,祈玉寒還是因為自己。
“人生本來就是一個賭,既然是賭,那必然是有贏有輸的,你離開了我,那我的人生又有何意思,即使是輸了,那又如何?”祈玉寒滿不在意的說道,忽然間,他似乎想到了什麼。抓著棲蝶的手問道:“蝶兒,我聽紅槿說過,你不能動情,否則就會遭到反噬,那麼你現在,胸口還會疼麼?”
棲蝶看著祈玉寒這麼關心自己的樣子,無聲的笑了,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你看我現在的樣子像是有事的麼?我已經練成了焚情功,從今以後不再受到它的反噬,我可以想愛就愛,想恨就恨。”
“蝶兒,這一輩子我們都不要分開了好不好,我說過我隻要你,我知道你一直喜歡平淡的生活,以後我們成親以後,尋一處綠水青山,建一所小房子,院子裏都種上你喜歡的梅樹,門前便是一條清澈的小河,河的對麵是漫天遍地的野花,我們可以撫琴,吟詩,作畫,再不管江湖之事,若是膩了,我就帶你遊山玩水,因為我說過,在你趨於平淡的時候,陪在你身邊的人是我。”
“好……”棲蝶對未來憧憬著,她仿佛都可以看見,在梅林深處,有一戶人家,落雪時分,她們可以在樹下煮雪品茶,亦可在花瓣飄落之中對劍,在涓涓水流中撫琴弄簫,那樣的日子定是十分美好的。
“待我們玩夠了,便生下一堆孩子,讓他們陪著我們玩,你說好不好?”祈玉寒繼續說道。
“不好,你當我是母豬麼?一堆一堆的生,誰說要給你生孩子了,哼。”棲蝶的臉上出現了一抹嬌羞,不過好在天黑,看不見。
“你不給我生,那我隻得找別人生了,”祈玉寒故意說道,
“你敢,你要是找別人生,那我就走的遠遠的,再也不讓你見我。”棲蝶也打趣道,祈玉寒一下子就抱住了她的身體,收起了玩笑的話,極其嚴肅的說道:“小蝴蝶,不要再離開我了,我再也受不了沒有你的日子,你可知那一晚你說的話是有多麼傷人麼?即使我知道你是有苦衷,可是我的心還是深深被你刺痛了。以後不要再說那樣的話了好不好?”
棲蝶將頭埋在他的胸口,輕輕的說道:“不會了,不會再有以後了……”聽到她的承諾,祈玉寒心滿意足的閉上了雙眼,他隻是希望,從今以後能夠和她雙宿雙飛,其他的,他什麼都可以不要了。
這世上,從來都是有人笑就有人哭,命運總是捉弄人的,他們此時幸福的在一起,但是以後的事卻是誰都說不準的,就仿佛是窗外的樹,或許昨日還是葉滿枝頭,而今日就已經是落葉紛飛了,時光易逝,光陰流轉,命運早早就為人們安排好了。
當清晨的陽光照耀在兩人身上時,棲蝶緩緩睜開了眼睛,昨夜竟然在他懷裏睡了一夜,棲蝶有些不好意思,抬頭朝著他看去,正對上了一雙笑意吟吟的眼睛,棲蝶更是覺得有些尷尬。連忙站起了身來,拍拍身上的塵土,祈玉寒也站了起來,揮舞著已經僵硬的胳膊。
“昨夜睡得可還好?”祈玉寒溫柔的問道,那看向棲蝶的眼神似乎都快要溢出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