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玉寒緩步走到了最上方的位置,雖是很隨意的坐下,可是低頭落座的那份姿態,卻是透露出濃濃的霸氣,棲蝶站在他身後,看著他滿臉冰雪,一絲不苟的樣子,心中感歎,原來這人在其他人麵前,竟然是這樣的模樣,幸好自己跟著他來了,否則他其他的一麵自己是否永遠也看不見了?他將自己實在是包裹的太好。
“王將軍,你且將竺蘭的事情仔細說來。”祈玉寒看向左邊的那一人,身形魁梧,一臉的大胡子,倒是和他說話的聲音有幾分相配,
“是,事情是這樣的,今日一早,竺蘭的和碩親王就派人送來了口信,說是三日之後同我們開戰。”大胡子雖然看著很是粗狂,說話倒是幹淨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
嘭的一下,右邊傳來了拳頭擊向桌子的聲音,“去他奶奶的竺蘭,兩軍對戰前,最起碼的就是下戰書,他們不過是個親王,居然隻傳了個口信來,也太藐視我們了。”另一個五大三粗的人吼道,一開始就這麼氣憤,這人城府實在太淺,遇事最起碼的就是鎮定,棲蝶搖搖頭,繼續看其他人的反應。
“哦,居然有這樣的事,王爺打算怎麼辦?”另外一人說道,棲蝶認出那人就是之前對祈玉寒不屑的人,雖然隻是一個問句,可是他看向祈玉寒的眼神中充滿了看好戲的意味,在他的認知裏麵,祈玉寒不過就是一個繡花枕頭罷了,這一次,皇上將多處的兵力都抽走了一些,組成十萬大軍,為的就是好好抗敵,殊不知,來自四麵八方的將軍,原本在他那處都是他說了算,如今要屈於人下,叫人怎麼甘心。
祈玉寒看了看各位的神情,他又豈能不知道這些人的心思,沒有任何解釋,他隻是將目光放在了顏錦麟的身上,棲蝶的爹爹,恐怕她娘親被抓走以後,最擔心的就是他了,可是他還能保持臨危不亂,為的就是等到所有人的彙合,他沒有罔顧軍紀,而是以大局為重,這份氣概,天下有幾個男人可以擁有,再加上他又是棲蝶的爹爹,因此祈玉寒就更尊敬他了。
“顏將軍,你駐守這裏已久,想必竺蘭的情況你應該最為了解,不妨你給大家細說一下,也好讓我們心中有個底。”祈玉寒說道,其實竺蘭的情況,他大多了然於心,這些年來,他沒有少費功夫,竺蘭雖然看上去被分為了兩種力量,和碩親王的自大,和那看似有些怯懦的竺蘭王,
但是他明白,越是這樣的人,野心越大,他一直以弱者的姿態,在暗處窺視著一切,等到兩軍對峙,他也隻是充當旁觀者而已,恐怕,他等的就是看誰先敗,然後坐收漁人之利。你以為,我會讓你如意麼?奕少卿,不止是和碩親王,連你我都要吞噬囊中,盡管我對竺蘭無意,不過,你敢動我的小蝴蝶,那麼就該為此付出代價。
顏錦麟打量了一下祈玉寒,在他小時候他曾經見過一麵,看上去十分溫和,誰知道就是這樣的一個男子居然拿下了王位,他與自己女兒的事情自己也隻是大概知道,他最大的抱歉就是自己的兩個孩子,他常年累月的駐紮在邊疆,有多少年來沒有拉過她們的小手了,夫人不久前回去過一次,告訴他,那個男子很是喜歡他們的女兒,聽到這個消息,他也就無憾了,盡管不能見到孩子們,但是隻要她們過得幸福,他也就感到開心了。
顏錦麟收回視線,回道:“竺蘭和祈國相比,地勢很是惡劣,大多以沙漠,戈壁,和草原為主,通常竺蘭人都是過著逐水而居的放牧生活,因此,在這樣的環境下,他們驍勇善戰,而且馬上功夫很是厲害,這一點是我們祈國人不及的,若是沒有一個良好的對策,打起仗來對我們來說很是吃虧。”
“我們祈國的馬兒還是膘肥體壯,打起仗來,還說不準是誰吃虧呢。”那個將軍自豪的說道,祈玉寒淡淡掃了他一眼,果然他們並沒有將竺蘭放在眼裏,竺蘭人其實一頭不可小覷的猛虎,他有著尖銳的爪子和鋒利的牙齒,強壯的四肢,可是這一切,沒有和他們有所接觸過的人都不以為然,越是這樣就越容易吃虧。
“那依顏將軍所言,我們要采取什麼樣的戰略呢?”祈玉寒又問道,顏錦麟拿出一份地圖,以棋子做為道具,在所有人麵前演示了一遍,他語氣流暢,動作生動,大家很快就被他折服了,能夠想出這樣的方法來,何愁戰不過竺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