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雪地中竄出幾個黑衣人,攔住了古兒的去路。馬兒受驚向上抬起,差點將馬背上的古兒甩出去。
勒緊韁繩控製住馬!古兒冷冷的看著橫在前麵的黑衣人,眼神眯起,閃過殺氣。她是歐陽穀兒,那個從小就精通拳腳的歐陽穀兒,絕不是足不出戶隻會逢衣繡花的千金小姐。對於這種場麵,她並不陌生。當年隨著父親被貶來貶去,半路上遇見攔路打劫的山賊是平常的事。
隻不過今天自己遇見的絕不是普通的山賊,他們也絕不是為了求財而來,他們要的是一封關乎天下命運的書信。即使今天橫屍在這蒼茫的雪原,那封信也絕不會落在這幫賊人手裏。
“古大人!將書信留下,我就放你走!”帶頭的黑衣人說道。
“休想!”話音未落,穀兒先抽劍了。
然後十幾把大刀指向身影單薄看似瘦弱的她。如此這般的玉人,任誰也不會想到拳腳竟然如此了得。
與十幾個黑衣人打鬥,竟然應付自如。動作行雲流水,絕不是像一般的富家公子似的隻會花拳繡腿,招架不到三招就掛了!穀兒與十幾個殺手過招,卻未見半分吃力!
殺手刀刀狠毒,刀刀斃命,照著穀兒的致命部位招呼上來。穀兒躲閃輕鬆自如,映著滿天沸沸揚揚的白雪,自有幾分瀟灑!
有道是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穀兒隻是一介女流,要和十幾個殺手周旋,總有體力不支的時候。
看到一起上討不著便宜,黑衣人便展開了車輪戰術,慢慢消磨古兒的體力,近一個時辰的打鬥,穀兒體力漸漸不支,動作緩慢下來。
無奈之下,她把目標對準了帶頭的黑衣人,擒賊先擒王!隻有先製住帶頭的,自己才有可能脫身。這種情況下,貌似隻能采取這種下策了!
四周的黑衣人砸過來的大刀,她沒有躲閃,而是朝著帶頭的黑衣人衝了上去。那一刀不偏不倚正好砍在她的肩膀上,而他卻把自己的劍架在了帶頭黑衣人的脖子上。
“住手!你們要是再敢往前一步,我就讓他當場斃命!”挾持著黑衣人,古兒警惕的看著周圍不敢大動作的黑衣人,一點一點的後退。肩膀上鮮紅的血液噴湧,一定很疼吧!可是古兒臉上卻仍未見半點痛苦之色。
“你要是不想死的話!讓他們把手裏的刀都扔了!”古兒手裏的劍想著黑衣人的脖子接近幾寸,劃破了皮膚,淌出死死血液。
“你們都放下刀!古大人,小人們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您身懷絕技,兄弟們也都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今天我們放你走,你也放我一條活路吧!”黑衣人身體顫抖,口氣軟下來,用商量的口吻像古兒說道。
古兒沒有搭理他,手裏的劍架在他喉間,手指稍微用力,這個人就會命喪黃泉吧!“少廢話,跟我走!”挾持著黑衣人,古兒走到自己馬匹前。
警惕的看著周圍圍上來的黑衣人,突然手中長劍一緊,黑衣人喉間頓時鮮血噴湧。雙目圓睜,倒在了血泊中,豔豔的紅色與慘白的血色形成鮮明對比。
古兒敏捷的躍上馬背,“駕——”馬蹄揚起白雪,逃出老遠。而周圍的黑衣人還在為帶頭的死而慌張,圍上前去查探他的情況,等終於確定人已經沒了氣息,古兒也不見了蹤影。
夜晚整個空曠的山野變得異常恐怖!古兒身負重傷,逃不遠。隻好暫時找個隱蔽的地方躲起來,先包紮好傷口在說。
這件事一耽誤,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到達邊關?還有兩天的時間!
天空很快便染上了夕陽的昏黃,皚皚白雪的盡頭一輪落日,昏黃的光灑在慘白的雪地上。古兒身負重傷,體力已經消耗到了極點。牽著馬兒,踉踉蹌蹌的走在蒼茫的雪原上。身後是一串腳印還有一條鮮豔的血跡。
不能倒下去,不能倒下去!昏昏沉沉的穀兒腦海中一直回蕩著這幾個字。捏了捏懷裏的信,她又提起一份精力繼續往前走。一定要將信送到,這關係到蕭鼎的命運!
身體已經疲憊到了極點,唯一還能讓她走下去的隻剩下心裏那一絲信念!
“一定要送到——!”抬起頭看了一眼即將沉下去的落日,穀兒一頭栽倒在雪地上。世界黑暗下來。“一定要送到——”昏迷的穀兒嘴裏依舊呢喃著這幾個字。世界異常安靜,隻有馬兒守著受傷昏迷的穀兒身邊。